威脅。
倘若她拼死不肯接受他們的保護,那他們的存在也就失去了價值。
身為皇家最精銳的暗衛,他還是第一次受到一個女子的威脅。
她坦然自若,要求提得合情合理毫不心虛。
他無法拒絕,否則就得承認自己是長舌婦。
“明白。”
得到陳墨的保證,沈風斕心情大好,踩著泥濘的山間小路朝南海寺而去。
被她遠遠丟在身後的陳墨二人,低聲交談了起來。
“你就這樣答應了沈側妃,晉王殿下若問起,答還是不答?”
“問起再說吧。”
陳墨惜字如金道。遠遠瞧見沈風斕的身影,浣紗和浣葛連忙迎上來,一臉的著急。
在看到沈風斕裙角泥濘之時,更是嚇得變了臉色。
“出什麼事了?小姐的裙子怎麼全是泥?”
沈風斕不以為意,“別大驚小怪的,後山風景好,一時興起多走了兩步罷了。”
浣紗這才鬆了一口氣,跟了一個多災多難的小姐,她想不大驚小怪也難。
“幸而出門都是帶了備用衣裳的,小姐快去廂房把裙子換了吧,大少奶奶怕是也等急了。”
浣紗和浣葛領著沈風斕到了後院的廂房,木清華見她平安無恙地回來,便不多說什麼,只讓她喝口茶潤潤嗓子。
沈風斕換了一件白綾底繡桃花的裙子,出來和木清華喝茶,不免聊到她方才的去處。
“山花爛漫,碧草如絲,還有鶯啼鳥鳴,我倒喜歡這番野趣,一時走遠了讓嫂嫂久等。”
她沒有提到法源寺和遇見寧王之事,免得叫人多心。
木清華聽後倒有些不好意思,“瞧我,只想著……都忘了陪你出去走走。你懷胎到生産那麼長時間沒出過門,想必悶得很。”
“我自己去走走也是一樣的,何況嫂嫂的事更要緊,大哥可是我們沈家一脈單傳呢!”
一句話說得木清華羞紅了臉。
草草用過一頓素齋,兩人複又上了馬車回城。
仍是沈風斕的車架在前,太師府的車架在後。
回城的路上車轎比來時更多了,沈風斕透過車簾的縫隙朝外看,帶著各式的車轎擋住了春光明媚。
她索性放下了簾子,不再朝外看。
浣葛好奇道:“外頭的車馬這樣多,腳程倒是沒有慢下來,真稀奇。”
“不稀奇。”
沈風斕懶懶道:“咱們坐的是晉王府的馬車,哪個不怕死的見了明黃徽記敢不讓道?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
沈太師在朝中,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深受聖上的倚重。
便是如此,出行也只能按照臣子的規制,用青紅藍紫色的車轎。
明黃徽記皇家獨有,代表的是君,這些路上的車轎避讓他們,不過是臣避君的禮節罷了。
正說著,馬車漸漸慢了下來,前方一陣嘈雜聲傳來,隱隱夾著女子的斥罵之聲。
“怎麼回事?”
浣紗將車門開啟一道小縫問話,跟車的粗使婆子道:“好像兩架馬車爭道鬧起來了,這會兒把路都堵住了。”
沈風斕聽得一清二楚,只蹙了蹙眉。
浣紗會意,朝婆子道:“你去告訴他們,咱們是晉王府的人。先把路讓開,隨後憑他們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