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斕有些不屑,“這一壓豈不適得其反?雖說立嫡立長是正途,立賢亦是正途,何必為此歪了心思。”
太子不是什麼好人,這恆王也不值得人尊重。
軒轅玦道:“所以,恆王要借本王的東風鏟除太子,是有可能的。”
那寧王呢?
“而寧王要借太子的東風鏟除本王,自然也有可能。”
到底是誰,還得慢慢查探才是。
沈風斕素手托腮,一雙明眸中染上深思。
恆王也好,寧王也罷。
她想不通的是……
“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死士不肯傷你性命?”
軒轅玦一語中的。
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見沈風斕點頭,他揶揄道:“大婚那日,席上公卿貴族,仕宦子弟,莫不稱贊沈側妃的。”
“三歲習字,博覽群書,筆下字字工整。”
“五歲背詩,不論是詩三百還是唐詩宋詞,篇篇成誦。”
“七歲彈琴,琴音錚錚,能引百鳥朝鳳。”
“十歲下棋,穩若泰山,贏得國手廖亭翁。”
“才比班昭,貌勝西施,與平西侯家的小姐汪若霏,並稱京城雙姝。”
……
其實這些並不是他在大婚席上聽見的,而是這些日子以來,他派人細細查訪得來的。
才知道,原來沈風斕和他一樣,都是幼年早慧。
他向來不在女子身上留意,竟不知沈風斕有這等名聲。
說到底,她的名聲,還是他壞了的。
仕宦權貴之家,百年傳承,都知道什麼話當說,什麼話不當說。
——至少有些話,不會放在臺面上說。
只是仍然禁不住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
沈風斕輕嗤,“晉王府滅門慘案的教訓,殿下忘了?”
這些充滿奇幻色彩的謠言,哪裡能信。
什麼百鳥朝鳳,什麼京城雙姝,便是真的,那也是屬於原身的。
與她什麼相幹?
她不願借原身的幌子,為自己貼金。
“還有,請殿下少提那個汪若霏,我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