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辱恆王妃的母家無所謂,羞辱恆王卻是大大的不該。
恆王只比太子晚出生一個月,區區一個月,讓他失去了長子的地位。
因此恆王對太子這個大哥,一向是有些不馴服的,這一點太子妃心裡清楚。
她心裡清楚,不代表衛玉陵可以當著眾人的面,羞辱恆王。
連她都不敢這樣做,衛玉陵憑什麼?
憑長公主的尊榮,還是憑已故衛大將軍,在聖上跟前那點面子?
恆王是聖上的兒子,羞辱他,等於是羞辱聖上。
衛玉陵被太子妃的嚴厲嚇了一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
她見到沈風斕,就亂了陣腳,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忌諱?
她就是討厭沈風斕。
尤其討厭她眉目如畫的臉,討厭她真誠的表情,討厭她懷了那個人孩子的肚子……
所有一切,都討厭。
恆王妃見她不說話了,輕哼一聲,“是啊,我們謝家自然是破落戶,好在我父親還在為朝廷效力。你們衛家,還有人在朝堂效力嗎?”
衛家一門風光,煊煊赫赫,都來自於衛玉陵的父親。
那個盛名一時,戰無不勝的沙場大將,衛大將軍!
玉陵一戰衛大將軍亡故後,衛家的聲勢一落千丈,後輩子侄,再無一個扶得起的。
當年門庭若市的大將軍府也衰落了,長公主索性帶著衛玉陵住到了長公主府,那是她出嫁之前聖上賜的府邸。
這句話徹底戳中了衛玉陵的心,她紅了眼,狠狠地盯著恆王妃看。
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道:“你,竟敢辱我衛家!”
恆王妃向後瑟縮了一下。
誰都不知道,這位刁蠻第一的小郡主發怒起來,會做出什麼事來。
太子妃摟住衛玉陵,低聲安慰著她什麼,同時向身後擺手,示意恆王妃趕緊離開。
恆王妃忙從座位上站起來,磕磕巴巴地找了個藉口,“我的衣裳沾到茶水了,我去後頭更衣!”
而後忙不疊地離開了席位。
沈風斕嘆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
她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刁蠻第一。
看衛玉陵雙眼發紅的樣子,只怕恆王妃晚走一步,她就敢拳腳相加。
她還得感謝恆王妃,若不是有她吸引了衛玉陵的注意,還不知衛玉陵要說出多難聽的話。
她將酒杯放到了一旁,拿起茶盞抿了一口。
這個當兒,她聽到太子妃在衛玉陵耳邊說道:“晉王殿下在前頭,你若紅著眼去見他,多難看?”
衛玉陵忙招手叫她的小丫鬟,“快,快拿香粉替我遮一遮!”
她精心打扮了出門,就是為了見軒轅玦的,一想到軒轅玦,恆王妃的事徹底被她丟在了腦後。
沈風斕幾乎沒被茶水嗆著。
衛玉陵,喜歡軒轅玦?
怪不得,她怎麼都不肯原諒自己。
原來跟她利用衛玉陵,故意落水沒有半毛錢關系,有關系的是……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