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翎上前行了一個福禮,“見過晉王殿下,二姐姐。”
原來她便是沈府庶出的三小姐。
軒轅玦微微點頭,算是受了這一禮,又有些不悅地看向柳姨娘,問沈風斕道:“這位是?”
能帶著這些女眷來探望沈風斕,想來和沈府有關系,說出來的話卻那麼幸災樂禍,竟然詛咒到他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沈風斕正要介紹,沈風翎搶先答道:“殿下恕罪,這位是姨娘柳氏。”
沈太師只有一個能稱為姨娘的妾室,就是這個柳姨娘,沈風翎的生母。
軒轅玦淡淡地移開目光,連帶著對沈風翎也沒了好感。
生母這般不堪,女兒想必好不到哪兒去。
沈風翎沒有忽視他眼底的嫌惡,暗暗地咬住了唇。
後頭那些女眷也走了進來,紛紛給軒轅玦行禮。
沈風斕仍半臥在榻上,淡淡一笑,“浣紗,看座。”
在座的都是女眷,況且是來探望沈風斕的,反而顯得沈風樓和軒轅玦兩個,有些突兀。
沈風樓想到了這一點,又恐他們出去了,柳姨娘又作怪怎麼好?
可是杵在這裡,又實在不像樣。
進退兩難之際,沈風斕遞了一個眼神給他,又對軒轅玦道:“殿下,妾身已無礙了。今日是妾身父親的喜日,殿下不如先去前廳見見父親?”
禮數原是如此,只是這些女眷,看起來個個不懷好意……
沈風樓瞭解他這個妹妹,她輕輕鬆鬆地請他們出去,自然有辦法應對這些人。
他上前一步請到:“殿下,請。”
軒轅玦面色微沉,起身掃了眾人一眼,目光猶如寒冰,所到之處眾人退縮。
他冷聲道:“如此,就有勞諸位照顧本王的側妃了。”
眾人忙起身道“不敢”,看著軒轅玦走出了屋子,才鬆懈下來。
心中不免腹誹:怪道說這晉王殿下紈絝霸道呢,對她們這些女眷兇什麼兇?
一位沈家旁支的媳婦就開口了,“晉王殿下也太不客氣了,我們到底是側妃娘娘的孃家人,怎麼兇起我們來了?”
有人應和著,柳姨娘笑得陰陽怪氣,“也不能怪晉王殿下,咱們只是側妃的孃家人,又不是晉王正妃的孃家人,他對咱們客氣什麼?”
這方面她的體會是最深的,她是沈太師的通房丫頭出身,父母兄弟全是沈府的奴才,沈太師何嘗把他們看在眼裡?
哪怕她自己,在沈太師眼中,也就是一個有些姿色的奴才罷了。
江夫人聽了眾人的話,心中叫苦不疊。
她夫君是滄州知府,同沈風樓有過上下級關系。
這回進京述職,正好趕上沈太師續弦之禮,忙備上好禮趕來祝賀。
誰想到她常年不在京城,不瞭解京城中高門女眷的情況,還以為跟她一起來探望沈風斕的都是上得臺面的夫人。
現在一聽悔得腸子都斷了。
這群人顯然是京中高門女眷裡,最上不得臺面的那一批!
她巴不得現在抬腳就走,省得叫這些人帶累了她的名聲,又找不到走的藉口,一時臉色羞囧。
沈風斕眼皮都不抬,輕笑一聲,“諸位慎言,晉王殿下是天潢貴胄,不是爾等能議論的。”
她分明是笑著,話語聽在眾人耳中,卻隱隱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