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跪,把二丫娘楞在了當場,蘇老太太惱道:“看著二丫飛黃騰達了,你們的膝蓋也彎了,她這個在你們眼裡不待見的娘也變得尊貴了?”
被蘇老夫人一說,林老頭被羞臊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懷著孕挺著大肚子的大丫,恰巧看到了這一幕,撇嘴冷笑道:“當年要是二丫賣給了人販子,俺嫁給了老頭子,你們還會下跪賠罪嗎?若依著俺,早就拿大棒子趕出去了。”
這要是以前,林老太太、林文景一定快言快語頂了回來,此時他們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個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聽著大丫的冷嘲熱諷。
“這真是窮的時候往火坑裡推,富的時候低三下四的拍,見二丫做了皇上,急忙巴巴的來賠罪,你們這哪是賠罪?分明是藉著賠罪的好名,趕著當皇親國戚來了。”
“俺們不是想當皇親國戚,俺們是,”林老爺子紅著臉磕磕巴巴辯解道。
“你們呀,算盤珠子從來打的精細著呢,二丫是做大事的人,不會跟你們計較,秋後算賬的事更是不會去做。但孩子不記了,俺們還清清楚楚記著呢,你們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缺德事,俺可忘不了!”
鐘奶奶一字一句的數落著,別以為二丫大肚能容天下之事,俺也能容,休想,門也沒有。
林老爺子聽出話裡的意思,就是三個字,不原諒,繼續待在這裡恐怕你一言他一語的,只有被吐沫星子淹死的份。
於是對鐘老太太點頭道:“鐘老太太,俺說啥都是閑的,往後您就看俺家的行動吧,一定多多積善行德,也請大夥監督。”
林老頭說完,徑自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其他幾人急忙站了起來,林文景不識眼色的喊道:“爹,咱們還沒見二丫呢。”
剛說完,林文景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急忙呸了一聲,打了自己一個巴掌,改口道:“咱們還沒見皇上呢,咋就走了呢?”
“見?你還有臉見?”林老爺子沒好氣的說道。
“二丫做了皇上,俺咋也是她爹呢?”林文景悄聲嘀咕著。
“你好自為之吧,如果以後敢借著二姐的名聲為非作歹,看不要了你的命!”從前院走過來的柱子大聲說道。
見已經長得威風凜凜的柱子,比自己還高出一個頭,旁邊站著俊俏的三丫,林文景猶如老鼠見了貓,嚇得縮著脖子大氣不敢出,偷偷溜了過去。
看著林文景害怕的樣子,柱子笑著悄聲問三丫:“你咋欺負他了?”
“有樣學樣,他曾經對我怎樣,我就怎樣唄,他這樣的人,就得有人管著,否則二姐做了皇上,還不知道又捅出啥簍子?”
三丫說著,臉上的笑容綻開了花,她咋命這麼好呢,二姐做了皇上,那她不就是皇上的妹妹了?想到這,她又一次不確信的問:“二姐真的做上了皇上?”
“當然是真的,那還有假?你咋和狗蛋嬸子她們一樣呢,這個問題至少問了百八十遍了,這個皇上二姐沒當回事,看你們一個個的,興奮啥?”柱子笑道。
“問了百八十遍那算啥?你沒看狗蛋和山旺叔那些人,整晚上興奮的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宿沒睡,哎,還真是皇上不急家人急。”三丫笑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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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曼舒恢複了晨練,從落鳳山上下來時,天已經大亮,村裡的家家戶戶貼上了春聯,村人站在村口嘰嘰喳喳的聊著天,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昨晚發生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