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大臣們各個豎起耳朵聽著,這樣的傻子,在朝堂這樣人精紮堆的地方可不多見,這樣的熱鬧現在不瞧著,以後怕是沒機會了。
張文俊見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心中不由長籲了口氣。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先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才有他說話申訴的機會,至於是否得罪了左相,他哪裡顧忌得了那麼多,先救人要緊。
“你和匪脫不了幹系,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在安靜的氣氛中,國舅厲聲喝問。
“是,如果按你所說,我義妹燕曼舒通匪,我爺爺蘇冬寶是匪,他們都是我的親人和家人,我和匪怎能脫離得了幹系?”
原來如此啊,就在眾人驚訝之餘,即將嘩然之際。
張文俊又大聲說道:“假如他們是匪,請問他們做匪的理由是什麼?”
做匪還需要理由?不是想做就做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朝臣們,哪有功夫想別人的事?
“匪可是把腦袋揣在褲腰帶上的行業,常年待在深山老林裡不說,還要時不時面對官府的追殺,一個不小心,就有殺頭滅族的風險。”有人悄聲嘀咕。
這人的嘀咕聲,國舅爺顯然沒聽到。
他陰著臉,氣勢洶洶道:“理由?做匪還有理由?救災造勢賺名聲,歷史上揭竿而起的事件還少嗎?”
升級到揭竿起義,朝臣們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皇上連夜行動。
太子也是嚇出了一聲冷汗,昨晚幸虧聽從軍師的建議,沒有去求父皇救出張將軍,什麼渾水都可以淌,唯獨這起義造反的事,不能沾。
“你這是以己度人吧?”張文俊揚著那一張略顯稚嫩的臉,言辭卻是咄咄逼人。
此話一出,朝臣們都嚇了一跳,這小子什麼話都敢說呀?這不是暗指國舅爺有奪權之意?
這話捅到了國舅爺的隱晦之處,他臉色一冷,寒芒顯露。
先前生氣的左相也不氣惱了,平常文文弱弱的張文俊,一而再再而三讓他刮目相看,如此真性情的人,除了他,朝中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不過賞識歸賞識,這樣的愣頭青,左相徹底打消了納入門下的念頭,伴君如伴虎,如果不懂隱忍,就是害人害己。
一向沉穩的太子,眉眼裡都是笑意,趁勢加把火:“哦,何為以己度人?”
“張將軍身居高位,各位可看到蘇老先生安享榮光?一向將權利、財富看的很淡的人,怎會去做匪?所做必有所圖,他圖的是什麼?”張文俊問道。
是啊,圖什麼?眾人的腦子被張文俊的話題帶著走。
“救災造勢?這更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難道照國舅爺所說,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就是應該嗎?”張文俊質問,國舅無言以對。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面對天災,正義之士就該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共度難過,如此,我大相朝才會弘揚正氣,世代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