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斷斷續續的哭訴聲中,看熱鬧的人都聽了個大概,這男人是家中的壯勞力,家中上有年邁的公婆,下有幾個幼小的孩童,這男人要是出事了,家也就完了。
“到這裡,這裡有小大夫。”有瞧熱鬧的人喊道。
聽說有大夫,婦人停止了哭聲,朝這邊望來。
圍觀的眾人立刻讓開了一條口子,婦人透過口子,看到早上還好好的客棧,怎麼這會兒就塌了?看有一個白鬍須老者站在那,難道他是大夫?
抱著有病亂求醫的心態,婦人走到白鬍須老者面前,就要下跪。
老者看了眼木板上的病人,搖頭道:“這病我治不了,抬回去準備後事吧。”
他說的是實話,久不出府,今日聽說很多人被一隻紅色的妖物咬傷。
據說那物渾身通紅,皮毛油潤,帶有光澤,像極了狐貍皮,但長相又極似貓,被此怪物咬過後,人當即昏迷不醒。
他出府檢視,此毒聞所未聞,也是素手無策。只是可惜大相國治毒高手曾老太醫一直在外雲遊,除了他,這毒無人能治!
萬幸中的萬幸,此毒不傳染,至於那妖物此時在何處,那就不是他這個醫者能管的了,他能做的只能是層層上報,想想那奏摺也該到皇上的手裡了。
“準備後事吧。”婦人今天聽到最多的,就是這五個字,絕望中,她哭聲更大。
“我能治!”透過婦人的哭聲,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傳來。
這清脆的聲音,此時如一道驚雷,炸響了婦人的心,剎那間,她止住了哭聲,朝聲音望去,見是一個灰頭土臉,年紀十四五歲的小丫頭。
沒等婦人說話,老者驚訝的問:“你能治?”
“我能治!”燕曼舒點著頭,她當然能治,施毒的小祖宗在她耳朵裡呢,萬一自己治不了還有它呢。
“小丫頭,看你是外鄉人,大概不懂京城行醫的規矩,不治,不接診沒人怪罪,要是接診但治不了,別說以後行醫了,碰上個脾氣暴躁的,小則被打,大則被押送官府,萬萬不可兒戲。”
白須老者悄悄提醒著,瞧好戲但不代表把小丫頭往坑裡送呀,就沖她寫的一手好字,他也於心不忍。
“謝謝老伯。”燕曼舒感激的看了老者一眼,言語認真的說:“這病我能治!”
老者無奈的搖搖頭,這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她說能治,就快讓她治!”那婦人迫不及待道。
此時婦人猶如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哪裡肯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要是治不好,大不了扭送這小丫頭去官府,賴也賴出些銀子來。
“不行!”客棧老闆急了,一腳跨上前,他也看出來了,這小丫頭就是腦子有毛病,沾不得,什麼活都敢應承,趕緊往怡香院送才是上策,否則在自己的客棧惹出了禍端,他吃不了得兜著走。
“丫頭,這活接不得。”圍觀的人也紛紛勸阻著。
燕曼舒看著這些好心人,感激的施禮相謝。
張口對那婦人說:“這病我可以治,診費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