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樂天府孫知府正在心急火燎中,終於等到老衙役歸來,當看到一同與老衙役回來的馮鐵等人,孫知府心頭一沉,暗道事情不如預想的順利,希望落空,頓時臉色鐵青。
孫知府瞪了一眼老衙役,見他低著頭乖乖立在一邊,對馮鐵怒道:“讓你們帶回滿口香大掌櫃,他人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們這些人是出去遊山玩水的嗎?盡是些廢物,拉出去每人四十大板。”
四十大板?衙役們一聽都慌了,連忙跪地求饒,他們是幹嘛的,就是打人的啊,最知道這四十大板下去,不死也得殘。
王三早就看馮鐵不入眼了,看著跪地求情的衙役,心中暗笑,這些都是馮鐵的人,他一邊擼起袖子,一邊指揮著另外的衙役準備板子伺候。
孫知府哪是被幾句求情就能說動的,想著糧食的虧空,此時他內心焦灼不安,聽著堂內亂哄哄的求饒聲,越發的煩躁,踱步就要進入內室,順便悄聲讓管家把老衙役喚進來,欲問詳情。
老衙役顫巍巍站起身,就要前往,馮鐵見孫知府腳都捱到了門檻上,心道不妙,看來這四十大板他們是挨定了,為了自己,為了弟兄們,他心一橫突然嚷道:“知府大人,滿口香掌櫃的讓我帶話給你。”
這話出口,不僅孫知府,就連跪著的衙役也是一驚,帶話?帶什麼話?
孫知府跨過門檻的腳就是一停,頓了一下又抽身轉入堂內,堂內先前求饒的衙役們都安靜了下來。
孫知府看著跪地的馮鐵,他是瞭解這個屬下的,盡心盡責甚至有些迂腐,不如王三容易變通心思靈動,一貫盡責的他,為何這次帶不回滿口香大掌櫃?難道另有蹊蹺?不免多看了幾眼馮鐵,見他低頭恭順,不由又心生一絲希望,只要糧食的虧空能補,他孫世忠願意禮賢下士。
馮鐵低著頭,盤算著說什麼,越著急大腦越是一片空白,平常就不善謊話的他,此時真是難為他了。
王三不明所以,咋咋呼呼道:“還帶話?他一個商人也敢給我們大人帶話,真是膽大包天。”
“滾!”孫知府喝道。
“滾!”王三沖著馮鐵喊道。
“讓你滾呢!”管家對著王三喊道。
王三驚訝的看著知府,看他對自己怒目而視,嚇得急忙躬身退了出去,剛才還吆五喝六的衙役紛紛也退了出去,堂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讓你帶了什麼話?”知府在肅靜的廳堂,威嚴的問道。
馮鐵還是沒想好,額頭沁滿了細汗,手心裡也都是汗,慌忙在衣服上擦拭時,手腕不由碰到了袖中的那包蒙汗藥,他突然有了想法,幹脆實話實說,說話也得挨板子,不說話也得挨板子,不如一搏。
想到這,他抬頭鎮定說道:“不明底細,小心引火燒身。”
孫知府正一臉期盼的等待著好訊息,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不由大怒道:“大膽,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商人,還敢在本官面前造次。”
其他衙役聽到孫知府大怒,暗道不好,先前四十板子也許還能求生,這次是徹底死定了。
馮鐵不等孫知府緩口氣,急忙從袖中掏出那包蒙汗藥,孫知府見到此物,心中不由一驚,自知理虧,不易覺察的看了眼老衙役,心中暗罵:這東西怎麼落在馮鐵的手裡?
“這是蒙汗藥,藏在馬車的夾層中,被滿口香大掌櫃三言兩語審了出來。”馮鐵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