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雀無聲的落鳳山山腰,這一聲微弱的蚊子般大小的粗話,沒逃過所有人的耳朵,“噗嗤”,哭的眼睛紅紅的的張樂樂笑出了聲。
相雲天先是一愣,轉而大笑:“這才是原汁原味的二丫,就說你死不了,醜丫頭,誰死你也不會死的?在我家的地盤,你不許死。”他心情一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一歪,因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
曾老太醫連忙過去把脈,沉著臉道:“堂堂一個四皇子,為了一個鄉野小丫頭,差點把命都搭進去了,這值得嗎?皇上要知道了,不知要如何震怒,幸好年輕,不然,”見他叨叨個沒完,語氣之間又有貶低二丫的言詞,蘇老夫人不高興了,對相雲天的屬下吩咐道:“還愣著幹什麼?快把四皇子抬進竹屋。”
田翠花和藍姨眼中含淚,相視一笑。
四朵金花面面相覷,二丫和四皇子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見二丫醒了,葉老夫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才急忙吩咐道:“楠兒,快將你妹妹抱進你的屋裡,讓她好好睡一覺。”
向來冰冷的葉楠,被四皇子英雄救美的舉動感動的稀裡嘩啦,一邊為妹妹暗自慶幸,一邊擦拭著總也擦不完的眼淚,聽到外婆的吩咐,這才反應了過來。
曾老太醫看著躺在竹床上的四皇子,仔仔細細的的端詳了一會,這還是曾經那冷若冰霜不茍言笑的小子?當太醫多年,出入高門大戶,見慣了生死,見多了薄情寡義,還沒見過用情如此之深的人,不由多瞅了幾眼,臉色蒼白,稜角分明,雖是眼睛紅腫滿臉淚痕,但掩蓋不住俊朗的面容,不是四皇子是誰?
他不由得又想想那個女娃,蒼白憔悴,瘦弱不堪,五官到是精緻,只是看慣了富家漂亮女子,這樣的長相併不十分出眾,這樣的女娃怎值得讓四皇子如此用情?還靠?靠是什麼?他搖了搖頭,還自稱姑奶奶,這樣的話也就是粗野之人能說得出來,想到這,他又搖了搖頭,不能登大雅之堂的鄉野小丫頭!
此時的曾老太醫,怎麼也不會將這粗野小丫頭,和守正於道,真心通天的話聯絡到一起,不知不覺中,他的心偏到了四皇子一邊,先是走過去,彎腰檢視了下四皇子,看四皇子手腕留著血,開啟藥箱就去拿出藥膏,他年老體邁,動作略顯遲緩,葉楠見此急忙掏出藥膏,藍姨拿過,動作麻利的給相雲天塗抹上。
等曾老太醫拿出藥膏,回轉身時,見手腕上已經塗抹了藥,他氣道:“什麼藥膏隨便給四皇子塗抹?”
“這個藥很好用的。”藍姨急忙解釋道。
“很好用?”曾老太醫不信,拿起四皇子的手細瞅一下,見四皇子的手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癒合,曾老太醫心中大驚,世間難得的好藥,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聲音顫抖的對藍姨說:“這是你配的?傳說中夏家才有如此神秘秘方。”
聽到這話,眾人就是一驚,葉楠急忙收回藥膏放入袋中,緊張的看著藍姨,江湖傳言小雨的秘籍交給了燕曼舒,這些年她也是因此易容隱身山中,如今生死關頭,燕曼舒真面目示人,一個不小心,又會引來江湖覬覦,如今她的身體怎能對付江湖中人?
“是小雨配的,小雨是我的女兒。”藍姨一頓,後輕松答道。
葉楠和田翠花齊齊舒了口氣。
“夏家真有秘籍?”曾老太醫激動的問道。
藍姨點頭道:“我夫君死後,夏家賣掉我母女,我一時憤怒將秘籍燒掉了。”
“可惜,可惜啊。”曾老太醫連連搖頭,又驚訝問:“我記得你的女兒年紀尚小,怎會配出這神奇的藥膏?”
藍姨說:“曾老太醫,等事後我再跟您詳談。”
曾老太醫連連點頭,先是給相雲天號了脈,失血過多,並無大礙,開了一個補血的方子,之後又去了葉楠的竹屋,把手放到女娃的腕上,脈搏跳動緩慢,但能感覺到裡面絲絲的生命之氣在流淌,驚詫無比的問:“她中的真是蠱毒?”
“是,怎麼了?”藍姨驚訝的問。
曾老太醫不可置信的搖搖頭,中了蠱毒之人脈象中怎會有一絲生命之氣?他掏出銀針紮入女娃身體,眾人見銀針迅速變黑,曾老太醫也是大驚,急忙墊著布將銀針拔出,只見銀針烏黑,在銀針頂端還泛著黑色的熒光,曾老太醫不敢隨便丟棄,急忙丟入桶中,吩咐人小心掩埋。
眾人都已看清銀針上的黑毒,嚇得連連咋舌,練武之人大致略懂一些毒,平日裡最害怕毒物襲身,此時看到銀針,哪裡還不知二丫身體裡毒物的霸道,只是中毒之人都臉色烏黑,可是她的臉色卻是如此蒼白?難道毒已解?那身體為何還有毒物,如沒解?為什麼能活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