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吳三感覺疼痛難忍,似乎有一把刀子剜著他的身體,這撕裂般的疼痛想叫又叫不出,他識相的立刻跪在燕曼舒面前,就要磕頭,燕曼舒拎起他的脖頸,又輕輕說了一句:“敢說一個字,死!”
眾人再次看到吳三的時候,只見他滿臉堆著笑,走出了院子,他的隨從跟著他呼啦啦走了,只有公子注意到吳三的笑,怎麼比哭還難看。
一,人性
見吳三笑著走後,眾人看向燕曼舒的目光神態不一,燕曼舒沒有笑,臉上表情嚴肅,柱子本來心裡樂滋滋的,看燕曼舒表情嚴肅,便也跟著嚴肅了起來,此時的柱子太崇拜二姐了,這次對他的震撼比上一次還厲害呢,現在連表情都跟著模仿了起來。
裡正看到這倆孩子的神情,心裡便是一沉,深嘆一口氣,心裡琢磨著:到底是小孩子,遇到點事扛不住啊,這哪裡是能做大事的料。
餅子陳大叔更是心慌的緊,今日在自己家鬧得這一出,怕以後要被潑皮惦記上了,想到這裡他說道:“二丫,你不是通判公子的義妹嗎?你咋不找一下你義兄呢?”
燕曼舒一聽此言,抬頭看了下眾人,忽然面帶惆悵的說:“我義兄也只不過是個小孩子,他父母能聽他的?聽說他父親可是大清官,怎麼會利用手中的權利以權謀私呢?眾人的猜測都是霧裡看花,這種事情想都不用去想。”
公子一笑,嘴角上翹,心道:這小丫頭是故意講給我聽的吧,幾句話滴水不漏,既維護了義兄,又看透了人性,簡直就是小人精呢。”
陳大叔一聽急了,說:“一點辦法也沒啦。”
燕曼舒搖頭,說:“明天開始休息。”
休息?這話一出,陳大叔大聲嘆氣道:“唉,能不休息嗎?秘方都沒了,我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本想跟著你們發點小財,沒成想把自己栽進去了。”
燕曼舒抱歉的說:“對不住了大叔,我們給你添麻煩了。”然後回頭對柱子說:“把這兩日餅子錢結一下,再多給一倍,算是對大叔的補償。”
柱子一聽,馬上翻出了賬本,當時就把錢遞給了大叔,陳大叔有點不好意思,推辭了兩下,還是收了起來,滿臉的歉意,心道:二丫真是個好孩子,只是強龍鬥不過地頭蛇,我也很無奈呀,以後還是離他們遠點,不然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公子看著這一幕,想笑又不能笑,這小姑娘顯然是在大浪淘沙,借勢洗牌呢?小小年紀竟懂用人之道,想到此,不由暗暗點頭。
燕曼舒看著公子想樂又不敢樂的神情,心想:你可是把戲看美了,等會就讓你出銀子。
“我們去辦手續吧?”燕曼舒對著大家說。
“咳,咳。”裡正清了清嗓子咳了兩聲道:“二丫,俺就不去了,你們去吧,反正秘方也沒了,鹵肉也賣不了了,俺們待著也沒啥用,俺帶著得子回家去種地。”
燕曼舒很有禮貌的說:“好吧,爺爺,這兩天辛苦你了,柱子,給得子哥把這兩天的工錢結一下,還有裡正爺爺也辛苦了,多給算點錢。”
裡正一聽,老臉一紅,說:“二丫,這兩天俺們在你那又吃又喝的,談啥工錢,這不是折煞俺吧。”
燕曼舒笑著說:“一碼歸一碼,工錢是工錢,得子哥這兩天幹的很好,這是他應該得的,你也不必客氣。”
柱子拿著錢硬塞給了裡正,就聽得子說:“爺爺,俺不走,俺要跟著二丫幹。”
裡正看著得子,心疼的說:“你也別怨爺,這鎮上的潑皮太厲害,俺們都是小老百姓,你是咱家的根,要真有個三長兩短,爺爺哭都來不及。”又轉頭對燕曼舒說:“二丫,希望你能理解一個做爺爺的心情。”
燕曼舒頻頻點著頭,真誠的說:“裡正爺爺,您也別內疚,您的顧慮是對的,我們自打來到這鎮上,就沒消停過,萬一得子哥有點啥事,我也沒法向您交代。”
裡正帶著得子走了,腳步有些沉重,柱子靜靜的站在那,看著他們走出了院門。
胖中介一看,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多餘的話都不想說。
燕曼舒見胖中介走了,問瘦中介:“你不準備走嗎?”
瘦中介驚訝的說:“難道不是要去辦手續嗎?那荒地你不買了?”
燕曼舒笑了笑,說:“荒地手續先不急,這鎮上的情況你比我熟,你先帶我去轉一轉?”
瘦中介一聽,忙說:“好,好,姑娘這就跟我走吧。”
胖隨從自打聽到,這個鹵肉的配方,是由這小丫頭親自調出來的,看燕曼舒的眼神跟之前大不相同,看公子站在那穩如泰山的樣子,便早已猜出秘方還在小丫頭手裡,見小丫頭安排的這場戲,不由佩服的五體投地,心想,她要是在宮裡,那些娘娘早就被她整治的死了還得幫她數錢呢。
餅子聽他們說還要轉一轉,心想:到底是小孩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轉呢?
他們剛要走出院門,燕曼舒見狗蛋還呆呆的站在院中,便喊了一聲:“狗蛋叔,走吧。”
只見狗蛋叔似如夢初醒般,突然走到餅子大叔跟前,抬手就給了一個耳光,啪的一聲響,大家都愣在了那裡。
餅子大叔捂著臉,看著狗蛋,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狗蛋指著他大罵道:“你這個貪圖小利的小人,見跟著二丫混有利可得的時候,就鞍前馬後的圍著轉,如今看俺們二丫落難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什麼東西嘛。”
燕曼舒忙拉住狗蛋說:“人各有志,狗蛋叔,不必強求。”
狗蛋似乎又想起什麼,怒道:“還有裡正那個老王八蛋,吃你的喝你的時候,那馬屁拍的槓槓的,現在不就是個秘方沒了嗎?就嚇得跟個龜孫子似的逃了,看俺回去不打上他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