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明兒還吃呢?”一個老頭低頭吃完嘴裡的肉,才回味起裡正的話,抬頭問道。
“二丫要去鎮裡賣鹵肉呢。”裡正介紹起來。
“要到鎮上擺攤賣鹵肉嗎?”餅子大叔聽到這,忙忙問二丫。
“是啊,明天把這湯再熬濃點,後天就到鎮上去賣。”燕曼舒笑著答道。
“好,好。”餅子大叔拍著腿高興的說,“我提前給你佔個地方,我那餅子就放你旁邊賣了。”
鐘老太太聽到這兒,笑著大聲說好,賣東西的位置可是關鍵的很呢。
餅子大叔收斂了笑容,反而皺著眉頭說道:“可惜你是個女娃,鎮裡亂的很,無賴潑皮地痞流氓啥的,你要是到鎮裡最好穿成男娃的衣裳,少了麻煩。”
這樣啊?燕曼舒到是不在意那些人,就要說話,但鐘老太太的話聲響起:“好,就穿男娃的衣服,俺櫃子裡還放點布料,等會讓這些媳婦們給做一身。”
說起布料,燕曼舒這才想起還沒做工作服呢,這賣東西要有個賣東西的樣,急忙說:“奶,不用你那布料,我們還要多做幾套衣服,還要做袖套,圍裙,帽子口罩的。”
“啥是口罩?”狗蛋媳婦悄悄問狗蛋。
“你個婆娘,懂個啥?”狗蛋正聽的認真,聽媳婦問就不耐煩道。
“俺不懂,你懂?你說口罩是啥?”狗蛋媳婦不依不饒。
這把狗蛋問住了,“是,是?”狗蛋吞吞吐吐說不上來,引得大家鬨堂大笑。燕曼舒也笑了,說道:“做出來就知道了,等會我就去鎮上買布料。”
“我明兒過來順便給你帶來行不?耽誤不?”餅子大叔說。
“不就是幾套衣服,俺們說說話就做出來了。”山旺媳婦說道。
“大叔你明不賣餅子了?”柱子好奇的問。
“賣也賣不出幾個,等你們開張了,這餅子裡夾肉興許還能多賣幾個呢。”餅子大叔說道。
燕曼舒笑了,這餅子大叔還挺會做生意的,既然這樣,她想了想說道:“大叔,你家有桌子木凳沒?有燒熱水的爐子嗎?碗筷多不多?”
見燕曼舒這樣問,大家都抬頭看著她,心道:賣餅子夾肉要桌椅碗筷幹啥。
餅子大叔也是不明白,但還是答道:“這些東西都有啊。”
“有就好,沒有就添置下,有錢的客人吃餅子夾肉,沒錢的客人白水裡放點老湯,在加點蔥花和香菜,肉湯就餅子。”燕曼舒說道。
餅子大叔這才恍然大悟,高興的連忙說好,“這下,我的餅子不愁賣了,那些家夥什都有現成的。”
眾人一聽也才明瞭齊聲說好,村裡的老人瞅著二丫,心想,啥時候這丫頭腦袋這麼靈光這麼有生意頭腦,裡正也是端起酒,說鐘老太太慧眼識珠。
鐘老太太笑著說,“啥個慧眼,老天看俺瞎眼可憐俺,把個二丫這樣的好丫頭送給俺了。”
眾人大笑,也是紛紛喝酒,還有人罵道:林老爺子那才是真真瞎了眼,這麼好的姑娘咋還往外推呢。
話音剛落,林老爺子拄著柺杖走了進來,後面跟著氣勢洶洶的林文景,林老爺子在院中站定,用柺杖狠狠點著地面,他早就怒氣沖天了,因為裡正和村裡老人的面子,才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沒來掀他們的酒席,他能不生氣嘛,想想偷了他家的,吃著他家的,喝著他家的,最後又罵起他家,還指名道姓的罵著他,他再也忍不住了,這才氣洶洶的闖了進來。
正開心的眾人看到他,霎時安靜了下來,心道:這家人真是不消停啊。
林老爺子沒進來的時候,怒不可遏的想進來,真進了這個院子,他又發現不知道該罵啥了,說人家偷了錢袋子,沒證據,想想管事的對二丫那態度,這件事沒打聽清楚之前他也不敢貿然說啥,頓了頓,一言不發又怒氣沖沖的轉身而去。
眾人坐在那,看著林老爺子這進來出去的,心道:這又是唱哪出呢。二丫娘看著公公進來了,急慌慌站起,不知道該是迎呢,還是,還沒想明白,見老爺子轉身又走了。
林文景愣住了,他爹咋啥話不說就走了,看著桌上又是酒又是肉的,林文景饞的直咽口水。
林老爺子看他家老二那沒出息的樣子回頭喝到:“走!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林文景被自家老爹罵,聽話的跟在後面往出走,但眼睛始終不捨得離開桌面,就這樣走到院門口的時候,腳下一個沒注意絆倒在門檻上,只聽咚的一聲,林老爺子回頭恰好看到林文景摔倒的一幕,滿滿的怒氣正無處發洩的他,拿起柺杖就朝倒地的林文景打去,罵道:“打死你這不爭氣的東西,吃著俺的,喝著俺的,還看俺的笑話,讓你們笑,讓你們笑!看你們今年沒地種喝西北風去!還笑的出來?”林老爺子一邊惡狠狠的打著林文景,一邊高聲罵道。
二丫娘看見公公打自家男人,就要去勸,身邊鐘老太太一把拉住了她,搖了搖頭。
林文景被一頓柺杖打的鼻青臉腫,哪還記得好吃好喝的,連哭帶嚎的逃回了家。
大家望著空了的院門外,經林老爺子這一鬧,哪還有好吃好喝的心情,尤其這七八家大多是租了林家地的,裡正等人看到眾人悶悶不樂,也是沒了吃飯的心情,就要和幾個老人告辭離去,就在此時,聽燕曼舒說道:“裡正爺爺,山下那些荒地咋賣?”
“荒地還有啥賣的,誰想種就去種,誰開墾就歸誰,只是那荒地土質不好不說,還經常有山上的動物下來。”裡正說到這裡,才反應過來問道:“二丫,你想開墾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