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大殿,宋七走在前方,身後百名侍從腳步劃一,就連呼吸聲都極其一致。
大殿本就空曠,玄寒又冷,看起來就冰冰涼涼的,沒有人氣兒。
宋七想找人說說話,一回頭,裳兒趕緊倒退兩步,雙手放置腹前,頭又低下了一個度。
法燈明亮,足夠宋七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恐之色。
她蹙眉:“裳兒。”
裳兒屈了屈膝:“殿下。”
宋七:“你怕我?”
這話簡直不知讓人如何回答。
他們這些侍從,原本就在這皇宮大殿呆了一輩子,關於宋七也只有聽說,就連當初玄天大境放映百年也未曾見過。
只聽說是四大體系全修。
然而誰曾想,今早醒來便對國師行如此重懲,又挖眼睛又扒皮,叫人如何不怕。
宋七失憶後,國師還未曾得罪於她,就僅僅因為宋七覺得他長得不順眼。
這樣的乖戾跋扈。
裳兒咬住嘴唇,聲音有些顫抖:“殿下威風,裳兒不敢不怕。”
宋七挑眉:“那你離我近一些。”
裳兒嚥了口口水,慢吞吞顫巍巍地往前挪了兩步,極不情願。
宋七抬眼,身後眾人也大致如此。
她無奈扶額:“算了算了,走吧。”
宋七率先繼續往上走,倒是叫身後的裳兒愣了片刻:……少國主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國師身份高貴,六階符籙師更是強大,少國主卻因為看不順眼就將他打成這樣。
可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從,無疑剛才是失禮的,少國主卻沒有怪罪於她。
前方,宋七揹著手哼著小曲,打量著四周。
每隔一步遠,樓梯上便有一根扶手柱子,半人高的柱子上端鑲嵌了一顆碩大的靈石法燈。
牆壁上也都是大片靈石雕刻出來的壁畫。
真精美啊。
宋七在壁畫前停了下來,看得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裳兒以為她好奇壁畫上是誰,連忙上前解釋道:“少國主,這是玄寒歷代國主,國主特意交代了雕刻成壁畫,懸在這裡的。”
也就是她目前身份的祖宗們。
然而宋七根本沒聽見:“你們能不能把這些壁畫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