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裡面也被草草打掃過,雖沒有灰塵,也添了幾件擺設,可擺設一看就和這小屋不符,十分突兀。
牆角已經露天了,牆體也裂開了幾道大縫隙,看起來能隨時坍塌的程度。
這個可真不怪蕭家人了。
蕭靖早已經走了幾百年了,這小屋就風吹雨打了幾百年,當初還沒有殘破得這麼厲害。
蕭靖早站在正對門的牆前,手指仔細拂過上面的痕跡,痕跡已經不清晰了,但摸上去還有紋路。
宋七:“你在摸啥?”
蕭靖早眼神有些迷離,彷彿想了到很久遠的事:“小時候,母親每天都會在這裡劃下一道痕跡。”
宋七一愣。
她能想象到,當時乾孃怎樣的糾結和煎熬。
她一個弱女子,帶著小早這個時常被欺負的孩子,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又不能解脫一死百了,更日日為小早懸心,索性她只是個普通人,生命是有盡頭的,只能在這漫無目的的日子中,一日日走向生命的日頭。
這些痕跡,可能就是當時的乾孃,用來倒計時的測量吧。
不過,乾孃即便生活困苦,也把所有的愛給了小早。
還記得第一次見乾孃的時候,小早和乾孃母子其樂融融的畫面。
“乾孃不是一個柔弱的女人。”宋七語氣有些沉悶。
這兩尊大佛,突然情緒低落下來,可把蕭科楊和管家嚇壞。
千萬別瞎說話,千萬別撞在槍口上。
正想著,宋七突然抱著手臂就在桌子上坐下來桌子看著結實),問道:“有件事想問問蕭家主。”
蕭科楊連忙應聲:“您問。”
宋七挑眉,連您這個字都用上了?
宋七:“蕭家主可知道,蕭嵐州的秘術從何而來?”
蕭科楊一愣,隨後沉思了一會。
蕭科楊:“這些年都在傳,蘭州當時的符籙師天賦,是竊取了靖早的……說實話,這件事我知道,但當時大錯已成,已經無力迴天了。”
宋七和蕭靖早也沒想到,蕭科楊居然這麼實誠。
蕭科楊看明白了兩人眼裡透露的心思,嘴角忍住沒抽。
不是,他們兩也不看看,這半天沒到,都把蕭家人嚇成啥樣了?
現在蕭嵐州似乎對蕭家本家徹底沒有了感情,已經一百多年沒回來過了,靠山就要跑了,不然蕭科楊也不會對蕭靖早怕成這個地步。
他現在哪敢不實話實說?
蕭靖早:“那秘術?是蕭家的?”
蕭科楊搖頭:“蕭家只是世家,若是有這種秘術,恐怕早已不僅是世家這麼簡單。”
這話宋七信,僅僅是因為一個名頭,蕭科楊就能把蕭家打理得如日中天,可見是有能力的,若是有這秘術,說不定會躋身掌權者也說不定。
蕭科楊態度極為認真:“蘭州在竊取你先天天賦之時,已經千歲左右,他是家裡的長孫嫡孫,先天天賦值也高,從小受盡了寵愛,常年不在家東奔西走,接觸了什麼人也不會對家裡說。”
蕭科楊言外之意,那秘術就是蕭嵐州在外接觸的人中,學來的,至於那人是誰,蕭科楊也不知道。
宋七搓了搓下巴。
線索又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