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越吵越激烈,到最後話都說遍了,紛紛失望的看著對方。
煉技師自然知道,符籙師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以大局為主,甚至在歸墟之地內的所有符籙師,不是按照宗主培養的,就是按照未來宗門的符籙長老培養的。
每一個人從進入宗門開始,身上都揹負著艱鉅的任務,他們的知識是宗門的整個藏書閣,大局觀無人能比。
他們理解。
可他們煉技師也有自己的夢想。
福年年尚且能在速度煉體師的情況下,追求自己的必殺技,他們煉技師怎麼就不能?
福年年的轉變,就像一劑定心丸而雷嫣的術法就是導火索,將他們骨子裡屬於修者的爭強好勝,全部勾了出來。
半晌,袁柯輕聲道:“況且,這種修煉方式,稍有不甚,你們就從此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我們以後……又該去何處尋你們?”
袁柯說道最後,聲音有了些啞意。
向來端正陽光的臉上,多了一些陰鬱感,眼尾竟微微泛紅。
保雀、白芙、溪盞又何不是這樣想,只是他們並不擅長表達自己真實的內心。
藍河一愣,躲開袁柯的視線,囁嚅道:“這是我們的選擇。”
說罷,藍河帶頭,幾個煉技師走了出去。
“他們這是要去哪?”範昌琨焦急的問保雀,見保雀滿臉煩躁,著急地跟了上去,“聶紅霞!你回來!”
溪明流抱著後腦勺嘆了口氣,施施然起身跟上了。
這場面,看得宋七一愣一愣的。
耳邊突然出現餘昭臨的聲音,給她嚇了一跳。
餘昭臨:“你不去勸勸?”
宋七:“我勸?”
餘昭臨:“嗯,雷嫣長老的術法,是你告訴他們的。”
宋七:“……”好吧,她有罪。
宋七立馬跟上了。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中午的炎熱還沒散去,藍河他們沒有攻擊力,在這個兇獸活動的時間,單獨走在歸墟之地確實不安全。
其實煉技師們心裡是自責的。
他們自然知道,一個小隊不論任何體系都同樣重要,身上的責任不比任何一個人少,可現在他們更想為了自己謀得一條別樣的路。
幾人沉默著向前走。
聶紅霞:“我們要去哪啊?”
完顏七曜:“不知道。”
馮得松強顏歡笑道:“莊莫非,沒想到你也跟我們出來了,還以為你們玄門宗,都把首領的命令當命呢。”
莊莫非沒有回應,他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布娃娃,從從前的種種規則中,逐漸有了自己的意識和主見,不幸的是,這種主見與同伴的期望相悖,出現了分歧。
聶紅霞:“所以我們還要回去嗎?”
宋七:“不回去去哪?歸墟之地除了那個山洞,可沒有別的地方適合居住,再說沒水沒吃的,能活多久。”
聶紅霞:“也是……??”
眾人戛然停住腳步,驚愕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隊伍中的宋七。
馮得松嘴角抽了抽:“你什麼時候來的?”
宋七瞥他一眼:“沒上五階之前,我都是煉技師,當然要跟著煉技師的隊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