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孫嬌嬌剛剛清點完靈石,馬不停蹄趕回議事大殿,還沒等坐下,就看見宋七又在改符籙的畫面。
我滴個天爺啊。
孫嬌嬌不由得捏了捏鼻樑骨,隨後在周瑟身邊坐下來,抱著胳膊道:“宋七的天賦,確實獨一無二,換做任何人都不可能在戰鬥中,隨便更改符籙。”
周瑟滿臉的驕傲:“那當然,一道新符的產生,需要經過剖析和精準的練習,也就我這逆徒能手到擒來。”
孫嬌嬌回頭嫌棄地看他一眼:“你的那些新符,確實不錯,等宋七出來,我們兩個好好幫她規整規整,你看她自己造得符,像一坨屎一樣。”
周瑟差點給噎死,幽怨地回了孫嬌嬌一個眼神:“我吃西瓜呢。”
孫嬌嬌不理他,認真看玄天境畫面。
宋七喜歡各種各樣美的事物,這在整個宗門也不是秘密。
但你說她要是非美不幹吧,偏偏在戰場上,隨便改出幾道符籙,都醜得要死,偏偏每一道筆觸都落在了最精緻的位置上,符籙實用性非常高效。
蠻荒大陸的人怎麼會懂得藝術?
宋七覺得,這是抽象派,總之自己可滿意壞了。
符籙朝福年年拍過去,福年年一頓,下意識地將劍划向六階夜鶯的脖頸。
龐大的天賦力突然發生了質變,在力量輔助上突飛猛進,那柄劍進而將夜鶯脖頸的石塊狀羽毛劃出一條大口子,裡面滴出幾滴血。
溪明流姚天娜蕭靖早也紛紛愣住。
他們知道福年年在追求什麼,追求煉體師的絕對爆發力和攻擊力,可這對於速度型煉體師是很難做到的。
卻在宋七的輔助下……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溪明流佇立於鬼殺霧氣中,遠遠朝著宋七比了個大拇指,外加一個目瞪口呆的表情。
福年年的眼睛突然生出光輝,原來她追求的東西,就在身邊!
福年年一劍又一劍地橫挑刺攔,六階夜鶯很快身上的羽毛被劈得七七八八,留下不少細密的傷痕。
夜鶯越來越憤怒,明明只是幾隻五階段位的跳蚤,卻能給它造成傷害。
特別是上方站著的溪明流,這不知道什麼來歷的霧氣,壓得它飛不上去。
蕭靖早一直在負責為福年年牽制夜鶯,更加大大減緩了它的行動力。
六階夜鶯,智力早已不是普通兇獸能夠比擬的,突然安靜下來,任由福年年將自己刺傷,圓溜溜的眼睛關注四周。
於是,它注意到,一張張瓦片穿透霧氣砸在它們身上。
玄天境外的人看不清鬼殺裡面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夜鶯突然不叫了。
可鬼殺還沒散開,戰鬥應該還沒停止。
在鬼殺之外的宋七,符籙也還在畫。
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宋七畫著畫著,心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戒備地看向夜鶯,發現夜鶯正扭動著身體。
下一刻,夜鶯突然原地轉動起來,就像燒烤架上烤乳豬一般的轉動方式。
它龐大的身軀帶起不少沙塵,夜鶯越轉動越快,周身竟凝成了一大股子旋風。
煉法師的術法煉法師本身息息相關,霧氣被這麼大幅度地攪動,溪明流只覺得自己腸子都快擰緊了,臉色刷白。
宋七看見溪明流的臉色:“都撤回來!”
溪明流如釋重負,眾人一起撤回到宋七身邊,沒了鬼殺的遮掩,局勢再次明朗。
而夜鶯的蓄勢也徹底發出,像一顆迅猛的鑽頭,朝著宋七猛烈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