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可憐。”
聽見身後的聲音,希爾艾唯深似是一隻僵硬的木偶,緩緩轉動脖子看向身後。
牆角處站著一個黑衣男人。
他身材修長,笑聲和緩,頭戴黑色斗笠,抱著雙臂搭在胳膊上的手,又白皙又修長,手背血管清晰。
即便看不見他斗笠下的雙眼,希爾艾唯深也能感覺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裡,充滿了憐憫和同情,還有……佔有。
小孩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黑衣人是高階修者。
他能隨意出入精靈族皇室甚至把守嚴密的地牢。
男人伸手斬斷希爾艾唯深身上的鐵鏈,輕柔將他抱下來,言簡意賅道:“要不要做我徒弟?”
“要。”
“不問問我是誰?”
小孩搖搖頭。
任何人都可以。
任何人都可以救他出苦海。
男人點點頭:“每晚子時,我會來找你教你本領,深深,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不要辜負了這段緣分啊。”
男人轉身欲走,小孩費勁拉住他衣角:“您不帶我走嗎?”
“不,只有最殘酷的虐身虐心,你才能成長為這個世界最絕情的人,也必將……成神。”
下一秒,男人消失不見。
深深有些失落垂下眼皮,卻沒有難過。
他就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已經消失的母親,就只有宋七姐姐可以救他於水火了。
可他不想一直依賴姐姐,他要成為能被姐姐依賴的男人。
小孩晃悠著小身板,從柵欄縫隙中爬出去,在一眾侍從冰冷的目光中,面帶笑意去找了煉技師為自己治好傷。
洗了澡換了衣服,跑進父王和繼母的寢宮中,在希爾艾溫一邊穿衣服一邊晦暗不明的注視下,乖乖爬上了床。
他撫摸著繼母的脖頸,感受到繼母血液中的跳動,軟軟喚道:“深深不想一個人睡。”
女人翻了個身,也如慈愛的母親那樣把他摟進懷裡:那“母后抱著你睡。”
.
宋七下了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解開了郝時運給予她的皮囊關聯。
剛換好衣服,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了。
這個黏人精。
宋七渾身捏捏陸祁略帶委屈的臉,拉住他手往宗門方向走。
他們一言不發,靜靜享受獨處的時光。
有些時候兩個人在一起,是不需要喋喋不休地說有多喜歡,多思念,反而是這種平靜下心與心的交流,才是最源遠流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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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點時光還是被打破了。
陸祁:“你師父在宗門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