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青禾宗難得地第一個站好了隊伍。
宋七等人交頭接耳的說著話,一眾長老在議事大營前戰成一排面色複雜。
織遊快步走來:“昨天啥情況?”
聽見織遊聲音,宋七回頭:“長老說啥呢?”
還跟他裝!
織遊:“殺殿為何突然折磨雲浩?”
宋七撓撓臉,想了一會也沒想出原因:“我又不是陸祁肚子裡的蛔蟲。”
“要你有啥用?”織遊翻了個白眼,突然意識到,“蛔蟲?”
那是什麼。
你說宋七聰明吧,有些小事她是一點都瞧不到苗頭,你說她不聰明吧,大事當前,她能做出最準確最快速的應對方案。
說白了,就是心思不願意用在小事上。
織遊搓了一把老臉,隨後的表情與其他長老一樣複雜,指了指隊伍裡亂竄的陸麒麟:“麒麟殿下為什麼在咱們宗門?”
宋七順著織遊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老弟今天特意換了一身和宋七一樣的衝鋒衣,說要穿親子裝,屁個親子裝,連姐弟裝都不會說,九年義務教育真是白學了。
要不是宋七和護衛隊長一起攔著,陸麒麟怕是頭髮都剪了。
護衛隊長原話是這麼說的:“殿下呀,您來的時候好好的,回去變成一個禿子,叫屬下如何與國主交代!”
護衛隊長跪在地上,抱著陸麒麟大腿,哭得那叫一個我見猶憐,字字句句猶如泣血。
害。
禿子倒不至於,只是陸麒麟即便來了蠻荒五百多年,但骨子裡還是覺得自己是個現代人,姐姐也找到了,他想熟悉熟悉和姐姐以往的幸福生活,一點一滴的細節都不想放過。
用他的話說,現在不用為吃穿上學發愁,就等著享福了。
最後護衛隊長刀架頸側,以性命相逼,他這個人有多執拗宋七知道的,急忙制止了老弟,護衛隊長才憋屈著把刀從自己脖子上放下來。
織遊看宋七盯陸麒麟的眼神,若有所思地搓搓下巴……這麼慈祥?
其他宗門也陸陸續續地趕到了。
第一個來的隊伍是肖谷宗,他們站在青禾宗旁邊。
以往肖谷宗一到,和青禾宗的眾人就要偷偷打起嘴炮,但今天異常安靜。
閒不住的青禾宗弟子,撩撥人家好幾次,肖谷宗弟子都不予理會。
宋七抱著胳膊,慢吞吞地往保雀方向平移過去,用肩膀撞了撞保雀肩膀。
保雀渾身霎時僵硬,快速垂臉,耳尖紅了一分。
注意到保雀反應的宋七:“……”
保雀深吸一口氣,又覺得自己反應不對,便清了清嗓子,狀似無意道:“有事嗎?”
宋七瀟灑點頭:“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保雀:“你我之間,並沒有這麼相熟。”
宋七:“嗯?咱兩不熟?”之前不是還並肩作戰了?
保雀下意識的想肯定,但話到了嘴邊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到最後抿緊嘴巴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不理宋七。
保雀身後郝時運突然笑了起來,宋七無奈地看過去,郝時運也不避諱,抬手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宋七蹙眉,郝時運這個人心思重不說,還給人一種無時無刻不在算計的感覺,即使他站在原地什麼也不做,幽深的眼眸裡都充滿了層層疊疊的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