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麒麟一身龍袍,跑起來活像個兜圈的黃色大風箏,陡然聽見船下宋七嚴肅叫他:“麒麟!進船艙!”
“啥?!”陸麒麟趴在船欄杆上,企圖聽清,忽然被快速落下來的陸祁抓起後脖頸,掄進了船艙裡,“啊!陸祁你大爺!”
保雀看著自家弟子們煞白的臉色,艱難的在守護宗門形象,與弟子性命中間做定奪,青禾宗弟子們已經快速且有序的上去了,她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選擇了保護弟子性命。
保雀沉聲:“肖谷宗弟子,全部上船!”
保雀能做出這個決定,肖谷宗弟子是震驚的,反應過來之後情緒死灰復燃,落荒而逃一般往船上跳。
議事大營內,田明山一瞬間的惱怒站起,可鷹鉤鼻子抽動兩下,最終緩緩坐了下去,看著船上受到驚嚇,一個個抱著腦袋躲在角落裡的年輕弟子們,他攥著的拳頭也輕輕放開了。
哎……
除了青禾宗和肖谷宗的兩隻關門弟子小隊,所有人都在船上了,陸祁立馬放出了他的五階防護罩。
這些事發生的極快,粉紫色防護罩還沒完全落下,便又被一隻尖刺刺過來,幸好陸祁閃身上前,一腳將尖刺踢飛,防護罩才穩穩落下。
而此時,地面開始震動,黑灰色沙石竟被震得不斷彈起。
宋七等人頓時變換陣型,蕭靖早兩顆藤蔓早早凝結在手中,姚天娜、潘思哲、福年年三位煉體師的武器被手掌捏緊,溪明流的龐大水系術法早早勾動了空中的水系天賦力分子,感受上似是一張巨型蜘蛛網。
可惜火焰山並不適合水系煉法師作戰,蕭靖早和溪明流的術法受到了限制,不然還能更強。
在他們最中間,宋七正快速畫符,瓦片一張張的傳給每個人手中。
宋七:“不知道等會是個什麼情況,我先給你們一人準備三張基本符籙,我空不出手的時候你們自己拍。”
旁邊也準備好戰鬥姿態的保雀等人:“……”符籙還能這麼用啊?
宋七繼續畫了六張符,抬頭喊空中警戒四周的人:“陸祁!”
陸祁回頭,六張瓦片從宋七方向脫手而出盤旋向上,陸祁接住,收進自己乾坤袋中,遙遙朝著宋七點了點頭。
此刻,保雀居然有些羨慕宋七會使用瓦片,因為玉石刻刀是刻下一個符文用一個,可宋七用瓦片,卻能有好多張符同時使用,就像沒吃完的大餐,可以留下,下頓熱熱繼續吃一樣。
但時間已經不容保雀再去關注宋七了。
四面八方出來的風帶來熱浪,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滾動的空氣中,緩緩出現白、黑、紅、紫四個顏色的腦袋。
兇獸大軍,到了。
奇怪的是,那些兇獸明明有能碾壓這裡人的實力,但它們並沒有急著躁動,而是緩緩向前,腳步不疾不徐,就像在等著後面趕來的兇獸一般。
直到四個方向的兇獸群逐漸連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宋七手下的動作不由得戛然而止,耳朵裡響起郝時運緊繃的聲音:“班戟虎、脊刺肌龍、烈焰禿鷹和雷飛虎。”
其中班戟虎以及雷飛虎,宋七都是見過的,但脊刺肌龍與烈焰禿鷹,宋七還是頭一次見,並不瞭解。”
她凝視著西邊的烈焰禿鷹,烈焰禿鷹也在盯著他們的方向,法船上弟子一個個無聲地驚恐地看著。
宋七忽然一頓:“這些兇獸不對勁。”
這些兇獸不同於以前見過的兇獸,即便面容可憎,但至少雙眼清澈,可面前這些雙眼猩紅,隱約帶著狠辣的情緒,就像與這些出現在死寂區的修者們之間不共戴天一般。
眾人都發現了。
保雀背對著宋七,對她道:“這些東西,情緒不穩定還能保持理智,壓抑著骨子裡的嗜血,可見已經非常有智慧。”
不僅有智慧,還很有紀律,似乎被專門訓練過。
他們都明白,只是不方便說而已。
這時,佔據一邊在天空中盤旋翱翔的烈焰禿鷹群中,一隻通體五米的禿鷹伸開自帶火焰的雙翅朝著法船方向飛來,同時發出了響徹火焰山的鷹隼叫聲。
只有它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