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是人嗎?”溪嶽感覺自己精神受到了衝擊,無法理解宋七的腦回路,她竟至宗門前程於不顧。
宋七聳肩,站起來拍拍膝蓋上的土,伸出手指搖了搖,認真給他們解釋:“你們看啊,我們要是留著沉香蓮呢,憑我們現在的情況,大師姐二師兄就是兩個中階弟子,小早滿天賦升上中階是早晚的,思哲和年年更不用提,到時候除了我這個累贅,他們可都是中階弟子了,再把我換掉,我們宗門的關門弟子小隊,還有誰能比?”
默默與楚凌峰在一旁總結經驗的雲浩等人,瞬時抬頭看向宋七。
她竟這麼自信,自以為能與玄門宗一爭高下?
雲影冷哼一聲,壓抑眉頭注視宋七。
宋七恍若未覺,繼續道:“你們溪音宗換掉的才是我們宗門的未來,至於靈脈不過是養兇獸的東西,大陸上不缺兇獸,我們可以四處蹭兇獸練習實戰對抗。”
……她究竟是怎麼厚臉皮,把‘蹭’字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宋七:“所以,段長老,你們開出的條件,並不能打動我們。”
姚天娜等人紛紛站了起來,站在宋七身後仿若一堵堅固的牆,即便沒說話,也表明了他們支援的態度。
團結這種東西,瀰漫在他們此刻中間。
段棋令閉了閉眼,似是惋惜道:“那不如就按照大陸規則來吧。”
宋七一頓,回頭問姚天娜:“師姐,我不是都拒絕了嗎,還有啥規則?”
姚天娜垂眸細心解釋:“大陸雙方爭相不下時,就可以按照大陸成王敗寇的規則進行對戰,贏的一方掌握話語權。”
“哦。”宋七瞭然,回頭聳肩理所當然道,“你們溪音宗不是已經輸了嗎?”
“你!”太猖狂了!就連保持理智的乾丹諾都受不了了!
區區停步二階的廢物符籙師,竟敢口出狂言,辱沒第五宗!
魯東關挑眉,弟子們這麼爭氣呢?他反倒不急著走了。
溪盞腦中飛速轉著,若是一戰,還有獲得沉香蓮的機會,當即朝坐在主位的楚凌峰行禮道:“請楚長老准許。”
楚凌峰:“那就……”
“不接。”宋七又打斷了,“沉香蓮本就是我們的,憑啥拿出來做賭注?不接不接,你們想要再找去。”
溪嶽現在渾身就跟爬滿了螞蟻一樣刺撓,這人怎麼油鹽不進啊!
然後,眾人就看見宋七沒大沒小地扯住魯東關的袖子,聲音還特別大:“宗主,您可得為我二師兄護法,不然有人動了壞心眼,破壞我二師兄閉關吶?那可太不要臉了。”
……點誰呢這是?
魯東關視線從一眾人臉上掃過去,回頭慈愛的摸摸宋七腦袋:“宗門無事,本宗主待上兩日也無妨。”
一眾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青禾宗眾人從議事大營出去,他們無可奈何。
回宗門駐紮地的路上,織遊和雷嫣對弟子們諄諄教導因為惡人魚的事暴跳如雷),宋七緊跟在魯東關身邊彙報前來歷練弟子們的情況沒話找話,躲著織遊的唾沫星子)。
溪明流走在最後,望著前方一眾人的背影,聽著他們七嘴八舌,手指頓了頓捂住胸口。
他被維護了。
師姐弟嘴上討厭他,實際心裡,也是愛他的吧?
潘思哲兩根手指插進耳朵裡,回頭叫溪明流:“師兄你快點啊。”快來幫他分擔分擔織遊長老的罵。
……
回到駐紮地,一眾駐紮弟子前來見過魯東關和各位長老,就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戰鬥。
“多少年了,駐地還是這麼兇殘。”魯東關在溪明流營帳前仰望天空壁壘。
織遊長嘆:“是啊,想當初咱們幾個,也是像他們這樣過來的。”
雷嫣搖頭:“咱們那時候都上千歲了,他們還是孩子。”
宋七他們都已經進去了溪明流的營帳,一進去就看見在裡面急的團團轉的映月和魏沾平他們。
“怎麼樣?”映月快步衝上來,焦急凝視溪明流雙眸,此刻也顧不得他們之間也不太熟,“沉香蓮可是保住了?”
溪明流雙眼中盪出點點笑意,伸手摸了摸映月臉頰:“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