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氣氛在火焰山的朱烈宗上船後,就開始不對勁了。
彼時,宋七正吃著不知名兇獸的烤肉,填著自己那沒有底的胃,突然看見法船放下去的階梯上,緩緩出現了一顆‘黑蛋’。
“噗——”宋七猝不及防把肉噴了出來,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單建德,火焰山這麼熱嗎?你頭髮呢?”
沒錯,那顆黑蛋正是單建德的腦袋,要不是單建德渾身都是腱子肉,眾人還認不出是他。
單建德身體僵硬,一步一步往上走,他渾身都是黑灰,兩隻眼睛眼白特別明顯,船上各種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目光,讓他臉皮臊紅,甚至不敢露出牙齒。
幸好臉上也都是灰,看不出來臉紅。
不僅是單建德,他身後的袁柯、藍河、孫鈷嚴以及一眾朱烈宗弟子,都好似進煤堆了,只是沒有單建德那麼慘,至少頭髮還在。
織遊真想保持身為長老的嚴肅,可他實在忍不住。
雷嫣不在乎那個,想笑就笑。
長老一笑,除了玄門宗以外的弟子是徹底憋不住了,笑聲震天響。
單建德此刻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太丟人了。
袁柯嘆了口氣,看向宋七的目光略帶控訴:“一來是火焰山太熱了,二來,不知道為什麼下午的時候,我們本來已經到了邊地,火焰山兇獸突然暴動,我們遇到了烈焰灰蝠群。”
大家心知肚明,那動靜就是宋七他們搞起來的,惡人魚的威勢波及到了其他區域,不然朱烈宗不會這麼慘。
單建德是煉體師,親身近戰首當其衝,這才連頭髮都沒有了。
宋七摸摸鼻子,視線左挪右移:“烈焰灰蝠可真該死啊。”
藍河:“……”裝,繼續裝。
法船繼續往牧野原,接上了青鋒宗的弟子,令人意外的是,溪音宗弟子已經等不及率先趕到了牧野原邊地,和青鋒宗一起上船了。
溪盞他們一上來,已經輕鬆下來的氣氛,頓時又緊繃起來。
溪嶽大步走向靠著船艙而坐的溪明流。
宋七吃肉的速度慢下來,給拄著下巴幽怨盯映月的溪明流使了個眼色。
溪明流一頓,扭頭看向來人。
溪嶽滿臉兇相,話不多說直接伸手:“拿來。”
兩個字,足夠法船所有人聽清並注視過來,青禾宗弟子們已經不約而同放下食物,神情戒備。
“什麼?”溪明流展開扇子微笑。
“你明知故問。”溪嶽腳重重踩上前一步,“沉香蓮,拿出來,那是二哥的!”
“咋,寫你二哥名字了?”宋七翻了個白眼,吃下最後一口肉,抱著後腦勺靠在門板上,朝著後方過來的溪盞吹了個不太清晰的口哨。
溪嶽自然聽出了宋七的挖苦,臉色鐵青,沉香蓮他們一定要得到。
福年年咂咂舌:“哎,宋姐,怎麼有人這麼不要臉呢,自己又拿不到,別人拼了命拿到之後,還想空手套白狼,關鍵是理直氣壯。”
宋七同意點頭,聲調拉得特別長:“可不嘛,我這輩子是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
要說臉皮厚,在場的哪一個能比得上青禾宗,特別是他們那不知所謂的首領人?
只是這種情況下,確實是溪嶽不佔理。
溪嶽被宋七和福年年調侃得惱羞成怒,握緊了拳頭,扭頭對好像不關自己事的溪明流說:“你開個條件。”
“我要當溪音宗下任宗主。”溪明流笑著,接得流暢絲滑。
溪嶽眼睛瞪大兩倍,萬萬沒想到溪明流這麼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