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站在視窗,平復了好一會呼吸,才轉過身走向陸祁,一巴掌拍在陸祁身側的茶几上,向他逼近:“你就這麼從了?”
他的驕傲呢?他的尊嚴呢?
就這麼一點也不反抗?
她十分不理解!
宋七咬牙切齒的臉距離陸祁不到兩指,陸祁往後稍退一些,低眉順眼道:“我身為質子,不得不從。”
窗外剛爬起來的監視者,忽然渾身一陣惡寒:……這人誰啊?
宋七倒吸一口涼氣,小陸祁眉眼低垂,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是真他娘可憐又可愛。
他本就是受害者,宋七又不忍心再罵他,在他身邊坐下。
宋七摁著陸祁腦袋,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嘆氣道:“算了,我理解你的難處。”
可一看見金尊玉貴的小人兒,現在被人百般欺負凌辱,宋七還是心疼,指尖勾了勾他脖子上的細帶,憋氣道:“啥時候咱們強了,就把玄寒對你做的這些都加倍償還回去。”
“!!!”宋七對玄寒國有企圖!
監視者當即要回稟楚凌峰,不曾想腦袋又是一花,記憶又被奪走了。
陸祁收回手指,將宋七推開,別過臉去。
本想讓宋七心疼自己,她心疼是心疼了,可她說的話又讓陸祁心裡發暖,情愫噴生。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方式行不通。
宋七戳了戳陸祁突然留給自己的後腦勺,不解詢問:“咋了?”
陸祁抿唇:“……沒事。”
宋七:“……”他根本就不像沒事的樣子,誰家好人沒事突然轉過臉,不把磕往下嘮了?
宋七視線落在他微紅的耳尖上,恍然大悟。
忘了,陸祁現在已經不是小孩了,他是個大小夥子,應該是青春叛逆期了。
宋七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比陸祁大了十幾歲,即便過去了二十年,也沒把他當成一個正常男人看,心裡下意識覺得陸祁小。
宋七揉了揉陸祁頭頂忍不住笑出聲:“行,我先把你傷口包紮了,你把飯吃了,等會跟我去植物兇獸那?”
頭上的力度不輕,金冠束好的髮髻應該被她揉亂了。
陸祁能感受到宋七對自己的感情,除了好朋友,還帶著一點淡淡的長輩關愛。
那不是他要的。
可他不知道從哪裡斬開這道迴圈,最後指尖輕拂推開宋七的手,滿腔話語只吐出一個‘嗯’字來。
回到自己營帳,宋七吃過飯,囑咐大師姐他們注意營地動向,她要出去。
溪明流目光怪異地在她身上流連:“你就沒察覺點別的?”
宋七一邊收拾乾坤袋,一邊抽空抬頭:“什麼?”
正說著,福年年癩蛤蟆一樣纏上宋七脖子,嗔怪撒嬌:“宋姐,你天天和殺殿在一起,陪我們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嗯嗯嗯!”潘思哲小狗似的睜著眼睛,也期待的看著宋七。
宋七無奈的捏捏他倆的臉:“我這不是有事嗎,等我閒下來的,你們倆也別閒著,特別是年年,思哲已經三階了,你九十多的天賦值,還在二階晃盪,得努力。”
“知道了知道了。”什麼有事,還不是出去幽會。
福年年悶悶不樂。
啊……溪明流發現了盲點,小師妹自打進入青禾宗就被萬人矚目,除了師姐、福年年和潘思哲,粘著她的人數不勝數,殿下那點套路,小師妹應該早免疫了。
蕭靖早推開門進來,直視宋七。
宋七微不可聞的點點頭。
兩人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