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亂殺林到了。”前方雲浩的聲音雖不算高聲,但足夠所有人聽清。
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一句話打破了現場僵局。
溪盞還沒來得及反擊,便被熙熙攘攘移動的織鬼宗弟子,把他與宋七衝散了。
目前看來,青禾宗略勝一局。
溪盞面無表情的在人群中與宋七對視,宋七則無所謂地聳肩。
聽見青禾宗弟子發出的雀躍聲,溪盞皺著眉頭,將暴跳如雷的溪嶽拉走了。
此時,長老們彙集在議事大營中,正看著法船上的情況。
段棋令頭疼捂住額頭。
無論是溪盞溪嶽,還是溪明流,都是老宗主溪蠻屠的親孫子,他作為宗門長老,是真不想看到這一幕。
別人看來或許以為是兩宗之間的鬥爭,而在段棋令眼裡,那是家醜往外揚。
溪嶽也太不知好歹了,回頭定要給他立立規矩。
“呵,織遊,你們宗這個首領人噁心起人來真有一手。”田明山笑得花枝亂顫,故意羞辱織遊。
織遊瞪著眼睛紅著臉,哼哼了兩聲。
主位上楚凌峰慢條斯理地拿起茶盞,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啪的一下把茶盞的蓋子蓋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手指摩擦著茶盞,視線朝田明山飄了過去:“沒覺得剛剛的事情似曾相識?”
聞言,段棋令言芸麗何忠,皆是一頓,同情的目光往還沒明白過來的田明山身上看。
他們倒是忘了,宋七八歲時還是一個奴隸,就敢用類似剛剛的手段,暗地裡對田明山這個肖谷宗長老搞小動作了。
區區溪盞,在她眼裡又算得了什麼?
田明山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不由得問楚凌峰:“啥事啊?”
楚凌峰摁著太陽穴嘆口氣,指了指長桌前掛著的大型玄天境:“好好看吧。”
田明山:“……哦。”
法船從東到西逆時針低空飛行,周圍有駐地修者守護,倒是沒有危險。
織鬼宗在亂殺林下去之後,便是溪音宗抽中的霧靄森。
溪嶽下船之前,惡狠狠扭過頭來:“宋七,希望你別死無葬身之地!”
“不勞您費心。”宋七不在意應著。
溪嶽冷哼一聲,甩甩袖子跟著大部隊下了船。
宋七扒在船邊看,霧靄森就和它的名字一樣,黑樹叢中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白霧,能清楚看見霧氣裡的水分子在上下浮動。
這種地方,人看不見兇獸,兇獸也同樣看不見人,但如果運氣不好,可就說不定了。
“他們運氣很好。”
聽見溪明流涼嗖嗖的話,宋七不解回頭:“師兄,你剛跟溪盞說啥了?”
溪明流沒等作答,映月已經關心地跑過來,拉著溪明流袖子觀察他神情可有難過之色。
溪明流頷了頷首,一改形象捂住胸口踉蹌兩步,差點一頭栽在映月肩上:“氣死我了,我胸口痛。”
“那我去找夏季來給你治療。”
“不用,讓我靠一下就好。”
“這、這樣子舒服嗎?”
“舒服。”
宋七:“……”呵,愛情的酸臭味兒。
青禾宗弟子紛紛遠離他們,深覺溪明流這個老狐狸有些不要臉,映月真被他忽悠瘸了。
霧靄森之後便是四季密,玄門宗也下船,法船又飛行了一會,就到了寒淵地外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