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閻母站在手術室外面,猶如走到懸崖上的獨木橋。
寒風冷冽,隨時都有掉入深淵的可能。
內心極度缺乏安全感。
別看閻甜甜表面這麼冷靜,其實,她後背的毛衣已經被冷汗浸溼了,只是沒表現出來。
她要是倒了,讓閻母怎麼辦?
她急切需要一個安慰,撥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顯示關機,一直都是關機。
盛山荇應該是在訓練,手機上繳了。
她又打給姜訪雪,姜訪雪在電話裡安慰她。
兩個鐘頭後,手術室的燈熄滅。
“病人閻國析經搶救無效,已去世。”
醫生的聲音冰冷沒有任何溫度,宛若一把冰刀,刺入閻母女兩人心臟處。
閻母受不住打擊,整個人暈了過去。
閻甜甜眼淚猶如跟斷了線的珍珠,啪啪直掉,“媽,媽,醫生救救我媽……”
根據閻父的同事表述,他們沒看見蛇是怎麼咬傷閻父的,他們趕到戶外時,閻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條一米多長的滑行動物鑽入枯木堆裡。
確定閻母沒事,閻甜甜才跟警察打交道。
蛇是要冬眠的,不可能大冬天跑出來。
閻父也沒有做什麼打草驚蛇的事情,怎麼會引來蛇的咬?
醫院說傷口周圍迅速糜爛,連世界上最毒的毒蛇毒性都沒這麼強,已經提交給醫學機構檢驗,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知道結果。
閻甜甜心下驚濤駭浪,“我想看看我爸。”
醫生和警察不允許她觸碰傷口,她就拉著閻父的手,透明豆大的眼淚落在他的手上。
昨天晚上,閻父還說想要去京大著名的荷花池拍照,說不管她嫁不嫁人,都做她的騎士,守護她至死。
可是今天,卻冰冷地躺在太平間。
“爸,爸……”
閻家並不多親戚,閻父的哀悼會上,來的大多是閻父的同事,還有一些得過他幫助的人。
閻父性格仗開朗,懂為人之道,慷慨大方,他的死亡,讓很多人惋惜難過。
閻母生活在小康之家,活了四十多年,從未遭受過如此大的打擊,生了一場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枯萎下去。
閻甜甜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無能為力。
她一手操辦閻父的哀悼會,讓父親體體面面離開人世。
一個剛成年的女孩子,能將各方面打點好,遊刃有餘,讓眾人覺得不可思議,可事實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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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父的同事們給閻甜甜留了聯絡方式,說以後有困難就找他們。
閻甜甜沒倔,認真存好並道謝。
未來世事變化無償,她以前吃過虧,現在有至親有摯愛,做事都會留一個後手,以備不時之需。
她以前笑起來會有高原紅,或多或少也是因為氣色好才養得白裡透紅,現在卻是慘白的,閻父的離開宛若一記重拳,讓這個家蒙了一層寒霜。
姜訪雪過來閻家陪閻甜甜。
討論到某事,姜訪雪突然想到盛山荇,“他也沒打給電話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