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南撇了撇嘴,揉了揉發癢的眼角,望了他一眼。
男人影影綽綽的俊臉映在她眸底。
這男人總是這麼壞,老是欺負她。
她放下酒壺,胡亂擦了一下手上的糕點碎沫,挺直腰桿,負手而立。
清了清嗓子,一板一眼模仿何玄白說話的語調,“好大的膽子,你這是在警告本君如何做事?”
何玄白臉色一黑,周遭氣壓迅速下降。
原本站得離他近的仙族,瞬間鳥作雲散跑開。
“怎地?本君連你一個小小的人物也說不得?”
盛一南微抬下巴,口氣有些狂傲,倒是將魔族少君生氣的神態,學了個六七分。
何玄白個子高,將燈光擋住了一片,在她身上投下一道暗影。
語罷,她還用食指摸了一下眉梢,“怎地不說話?啞巴了?”
何玄白舌尖頂了頂後牙槽,狹長的眸子眯了眯。
很好,這丫頭將他的小習慣,模仿得有模有樣。
他彎腰扛著她離開宴會。
盛一南驚呼的聲音漸漸變小。
宴會上的賓客們,瞠目結舌。
魔族少君素來端的是沉穩矜貴的人設,今日這流氓霸道的行為真的是活久見!
盛一南被馱在肩上,嘟呥著難受。
到底是心疼她,何玄白換了個姿勢,揹著她。
她不老實,時不時扯一下他頭髮,抑或是擰他的臉。
還用小虎牙咬他耳垂。
力度不重,倒是像情人間的廝摩親暱。
鼻翼間纏繞著她的體香,何玄白呼吸一窒,身子也僵硬了些,“阿南,別鬧。”
他嗓音嘶啞了好幾度。
“作甚?爾等在此作甚?”
一道沉如雷聲的男音響起,風紀仙在天族巡邏,遠遠看見這邊動靜不對,立刻駕雲而來。
常言道面由心生,這是有一定道理的。
至少風紀仙就長得很正派,剛正不阿。
他一手叉腰,一手拿著一本風評紀律書。
“現在天族在整頓天容,嚴禁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些輕浮舉止,望少君自重些。”
何玄白:“……”
原本還在熱血沸騰,被這麼一訓,再沸騰也涼了。
“我知。”
何玄白暗自唸了個咒,飛行速度更加快了。
“那個大鬍子說什麼?”盛一南圈著他的脖子,溫熱的氣息噴在他脖頸處,“你怎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