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個子不高,還沒到盛一南的脖子。
盛一南發尖被扯了一下,斷了幾根頭髮。
一掌推開婦女,冷聲厲呵,“你算什麼東西?敢代表大家?大家又是誰?”
一連的質問,讓周圍人的臉色青白交接。
婦女被這戾氣嚇得有點憷,手腳哆嗦了幾秒。
她從未受過這種“吵不贏”的委屈!
拿出最擅長的撒潑技術。
還喊上了平日磋麻將玩得比較好的朋友。
人群推搡之際,婦女在一人手裡摸到一個銅製葫蘆。
此刻沒有任何理智可言,抓起就往盛一南頭上砸去。
葫蘆砸在盛一南腦袋上,葫蘆裡面,流淌出鮮血,紅得發黑。
腥味特別嚴重。
一剎那——
一股靈魂被穿透的痛感從頭頂砸來。
盛一南尖叫一聲,轟然倒地。
不省人事。
原本氣焰囂張的婦女,渾然不知所措。
原本鬧得歡騰的好事者,腳底抹油地退到三米遠的地方。
事不關己的狀態。
“不是我,我沒有……”婦女臉色唰的一下子變白,搖擺著雙手。
誰信?
“有人遞給我的葫蘆,”婦女在人群中逡巡,看到張芬芳,瞬間心定了不少,“是你!是你陷害我!”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張芬芳雙手叉腰,拔高分貝,“不是你砸的,那葫蘆還能長腳砸到盛一南的腦袋裡?”
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句話。
“平日仗著長了狐狸相,搶人男人,報應!”
“啊!”
那說話的短髮女人右膝蓋被硬物擊中,軟跪在地上,倒抽涼氣。
何玄白連手上的泥碎也沒空清理,匆匆趕來。
昔日沉穩的腳步如今凌亂無比。
許教教擠開人群。
“阿南?阿南,醒醒,”何玄白將盛一南扶起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臉。
沒有一點反應。
濃稠的血黏在盛一南臉上,特別猙獰。
許教教第一次看見他老闆的手在抖,聲線發顫,“老闆,先帶盛小姐離開這裡吧。”
不慌。
不會有事的。
何玄白給自己打氣,剛抱起來,餘光瞥見灑在一邊的葫蘆。
葫蘆倒沒什麼,那是銅製的,上面有古風的符咒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