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奴大吃一驚:“你們怎麼來了?”
“你幾個月不回去,我就讓翠花家的吳儈到京城來找,沒尋著人。前陣子接到了衙門通知,說你犯了大罪,坐牢了,我們都慌了神,你師孃讓我趕緊來看看,阿奴,怎麼到京城給皇帝瞧病,還瞧到大牢裡去了呢?”韓掌櫃在那不停的唉聲嘆氣。
旁邊就站在看守,王阿奴自然沒辦法和他們講那麼多那麼細,只能說,一切都是命。
“會不會砍頭啊?你師孃、海棠和周秀蓉,這三個女人,在家裡是不停的哭。”
“師父,京城隨便翻起一個小浪花,水就比我們那的河還要深,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
“不會的不會的”,師父壓低了聲音,對著看守眨巴眨巴眼睛:“這些人,我們都打點過了,你在裡面,會少受點罪”。
這個王阿奴是有感覺的,今天看守叫他出來的時候,態度明顯不像以前那麼惡劣。
“對了阿奴,秀蓉叫我們給你帶句話,你能出來,她等你成親,你不能出來,她給你送飯,你要是沒命了,她就終身不嫁。”
“師父,讓她不要說這種痴話,我和她,就是親都沒定呢。我大機率是出不去了,你們回去後,麻煩你和師孃做主,給她尋個好人家。”
“不許胡說八道”,第二次見面的妹夫李滿倉說話了,板著個臉,“前年你走了之後不久,海棠就給我生了個兒子,快兩歲了,你這個做舅舅的,還沒見過,你不想見外甥啊”。
話說了沒一會,看守就來催了,說時間到了。
韓掌櫃悄悄的給他塞了點碎銀子,看守才讓他們多說了一會話。
再過了一會,看守又來催,但是很奇怪,看守們只是讓韓掌櫃、韓掌櫃的大女婿和李滿倉這三個人先出去,唯獨留下了祝玉良。
“祝先生,你怎麼還親自來了?真是不好意思。”
“王神醫,不要客氣,聽說你受困的事情,鄉民們鬧的厲害,說要推舉人進京為你喊冤,我剛好打算到京城附近訪友,所以就自告奮勇,跟你師父他們一起過來看看你。看你的氣色,不是很好。”
王阿奴心想,天天都餓個半死,氣色能好嗎?
祝玉良有條不紊的說道;“人這一輩子,總是要吃苦的,區別在於先吃還是後吃。我在京城,剛好也有幾個朋友,已經託了他們,以後這邊的看守,在飯食方面,對你應該會有所改善。但是我更希望你,哪怕再苦,你在精神上也不要自行垮掉,骨頭要硬一些,這些事,也是鍛鍊。”
簡單的交流一會,祝玉良就走了。
王阿奴很納悶,就自己和祝玉良那淺顯的交情,他根本用不著跑這麼遠來看自己,還和自己說一番客套話。
家裡來人探視之後,祝玉良的招呼和師父他們打點的銀子,多少還是起了作用,看守態度好多了不說,吃的方面,每頓都多給,有時還會帶點好吃的給他。
但是自己最後到底何去何從,他根本不知道。
正在牢裡渾渾噩噩度日的時候,王阿奴渾然不知,外面正在進行一場談話。
一場決定他是生還是死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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