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望停下了腳步:“陛下有何吩咐?”
只見皇帝起身,走到司馬望的旁邊,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在了司馬望的身上:“愛卿,雍涼那邊,天氣寒冷,也沒什麼東西送給你,這件披風,寡人覺得還算暖和,你帶上,留著禦寒吧。”
司馬望頓時嚎啕大哭,跪了下來:“陛下,微臣何德何能,受陛下如此看重,微臣實在是無以為報。”
皇帝沒有說話,將司馬望攙扶了起來,並親自把他送到了景陽宮的門口,愣愣的看著司馬望遠去的身影,王阿奴看到,他的眼睛裡,滿是翻湧的淚水。
“陛下,外面風大,小心著涼,要不把門關起來?”
曹髦沒有應答,只是輕聲的唸叨:“在家族和寡人之間,他也是兩難啊。”
進宮以後,白天,王阿奴都得在宮裡,皇帝讓他就在宮裡煎藥。
晚上則不行,必須要出宮。
白天,皇帝在召見官員的時候,也不避著他。
眼看離臘月十九沒有幾天了,王阿奴的心裡很著急,答應和人家周秀蓉定親的,但看現在這個情況,根本就走不了。
這樣的事情,又不能和皇上提。
臘月十六的時候,皇帝突然和王阿奴說道:“先生,沒有特殊情況的話,就在這,陪寡人過個年吧”
皇帝說話,聽起來是商量,但哪還有拒絕的理由。
王阿奴連忙表示,沒問題。
“先生,那你寫封信回去,讓你師父他們放心。”
按照皇帝的要求,王阿奴寫了一封信,他知道,他的這封信,一定會被很多人看見,於是只是很簡單的寫了幾句,而且語氣很生硬,告訴師父師孃,自己過年前回不去了,過年後什麼時候能回去,也不知道。
皇帝讓人在送信的時候,給韓掌櫃夫妻附帶送了五兩金子。
五兩金子,約等於四十兩銀子,對當時的普通家庭來說,足夠三年的生活開支了。
但是王阿奴不知道這件事。
師父和師孃也在等他回來,但是等到的卻只有一封信和五兩金子。
五兩金子讓他們很高興,說明王阿奴的水平得到皇帝認可了,要不皇帝也不會賞金子。
但是信的內容,讓他們很失落。
開啟信之後,師孃讓韓掌櫃逐字逐句念給他聽,信裡那乾巴巴的語氣,讓師孃的內心更加的失落,因為這封信裡,關於周秀蓉,王阿奴是一個字都沒提。
“看來阿奴到了京城,真的是變心了。”
“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這信寫的,多生分,定親這麼大的事,他楞是連提都沒提。”
“我看阿奴是聰明,京城裡面亂的很,他在皇上身邊,難免會得罪人。”
“得罪人?他一個瞧病的醫師,能得罪什麼人啊?”
“你曉得什麼啊?”韓掌櫃難得神氣一回,“宮裡那麼多太醫,開的方子都沒用,阿奴的方子卻有用,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