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雲殿外此時是分外的熱鬧,一眾弟子們也是站在大殿之外,伸直了腦袋想從裡探望點兒什麼,聽聞那屹立數百年的書意樓在昨夜被燒燬了一萬多冊書籍,這可是天靈山上安靜了幾百年後,頭一次迎來這麼重大的事故啊,而看管書意樓的人早早的就被傳入了這霄雲大殿中,要接受掌門和六位長老的親自審問,眾人都是想急迫的知道縱火兇手是誰,一大早也都是積極的跑到這大殿外等著,想看看有什麼訊息傳出。
“哎,我聽說那個看樓的是今年招來的一個外門弟子,你說,會不會就是她放火燒的呢?”
一個矮個兒的小弟子在人群中小聲的猜測著,他身旁站著的同門弟子卻是搖了搖頭,
“事情還未水落石出,就休要亂講!”
“是,是,師兄教育的是。”
兩人的議論傳入了身後少女的耳中,那少女頂著長慘白的臉,狠狠一咬牙一把把兩個弟子伸手扒開,似乎有些慌張的想要擠到人前去。
可這少女的身體就好像柔弱不堪的紙鳶一般,人群裡稍稍的幾下碰撞就令得她顫巍巍得要往地上倒去,就在她以為下一秒是疼痛傳來的時候,一直手穩穩的拖住了她的腰,她抬頭看了看身前攔住自己的人,慌亂的神情終於是有了點收斂,
“小玉兒,你怎麼也喜跑這兒來看熱鬧了,這裡人又多把你磕著碰著可不好。”
秦焰把玉茹的身子扶正,有些怪責的說著,眼中卻不見怒火,只見那滿目的擔心。
玉茹見這秦焰竟然跟著她到了這兒,心中又是一陣不安,今日一早她便聽說了那書意樓被燒,而月小歡卻被救了出來的訊息,那時那刻,她被驚得差點要暈倒在地。
那個人明明傳信給她說,只要她幫忙破掉了這書意樓的陣眼,就定言月小歡會被燒得灰飛煙滅,到時候可以推言這月小歡破陣之後縱火,卻不小心把自己給燒死了,畢竟整個天靈上,也就她破陣的嫌疑最大了。
可是,忐忑的過了一夜,玉茹沒有想到,等來的卻是這麼個結果,現在月小歡沒有死,一切都亂了,一切都亂了啊。
“秦師兄,你......你怎麼也來了。”
玉茹低著頭細聲說道,秦焰沒看到她滿臉的慌亂,只覺得這丫頭肯定又是害羞的臉紅了,心下又是覺得一陣好笑,他與她這般親近已經有了好一段時間,她怎麼還是這麼含羞呢?
若是與她交談諸多,恐怕他還真想不到,玉茹這個看起來靦腆又膽小的女子,卻胸懷納百川,心性豁然,妙語連連。這還真是個奇特的女子啊。
而這麼好的女子,他怎能不護著她,怎能讓她如同一顆蒙塵的明珠般在角落裡暗自傷神呢?
想到此處,秦焰又是對著玉茹笑了笑,
“怎麼,你可以來這兒看熱鬧,那我就不能來了麼?小玉兒,你....可是有什麼小秘密瞞著我?”
“沒.....沒有,玉兒....怎麼會有什麼秘密.....”
她話語聲越來越小,人群間甚至都有些難以聽清她在說話,但秦焰也並沒有覺得不樂,他只是半彎下腰把耳朵往著玉茹的嘴前湊過去,努力去聽清她的低語。
“小玉兒,你是不是看上什麼人了,跑到這兒來尋人了麼?”
“沒....我沒有!”
玉茹被那秦焰說的更是難以應對,她似要喘不過氣一般,一把推開了秦焰,獨自一人朝著人群前擠去。
好不容易走到了人前,她一抬頭就看見那霄雲殿的大門終於是被開啟了來。
“有人出來了,出來了!”
有弟子叫嚷了起來,玉茹踮起腳來探直了腦袋看去,只見那門中漸漸浮現一高一矮兩個人影,走在前面的是個中年男子,他一襲黑衣,面上鬍子拉碴的,一看的弟子就知道他就是那書意樓的守樓人——伏師了,再移開視線到他身後的那個小小身影上,那小女孩也是一身藍白相間的弟子裳,長了一張圓嘟嘟的小臉甚是可愛,但明眼人仔細一瞧,就能發現這小女孩的雙眼無神,步伐遲緩,一看是個痴痴呆呆的小傻子嘛。
其實除了今年新入門的那十五個弟子知道月小歡的存在,天靈山的弟子大多都不知道這天靈山上何時有了這麼個特別的外門小師妹啊。
“嗯?這小丫頭是誰啊?我待在這天靈山上這麼久,怎麼從來沒見過她?”
有弟子道出了秦焰心中的不解,他眼見那霄雲殿門開啟,走出來的就是這麼個小弟子,頓時一陣疑惑,
“這是今年新入門的弟子,最奇怪的是,這還是個外門弟子呢,據說根本不能修行,只有被安排在了書意樓裡掃灰,可不料昨夜書樓竟然失了火!所以她自然成了那縱火嫌犯,被拉去長老面前審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