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師尊就這樣被人害死了,他真的......萬死難辭其咎啊。
白曦深呼吸一口氣,穩住氣息,勉力一笑道。
“只是心口有些疼罷了,讓大夫過來看看,應該就能治好了吧?”
哪裡有這麼容易。
噬心蠱一但種下,除非把整顆心吃完,否則蠱蟲是不會離開宿體的。
他萬萬沒想到,妖族的那些鬼蜮之術,有朝一日用在師尊身上的時候,會讓他心痛得難以承受。
他是妖魔,是註定與她對立的另一面,能給予她的,只有滿懷赤誠的熱忱與愛意。
只是這不合時宜的情與愛,終化為致命毒藥,即將奪走他最愛之人的生命。
她是他曾握在手裡的一輪明月,如今月色染塵,血汙滿懷。
他再也守不住這一輪明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明月,漸漸變得暗淡無華。
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師尊活下來?
忽然,夙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安慰白曦道。
“大概是舊傷復發帶來的後遺症。”
“師尊放心,弟子會想辦法幫你治好心口疼的毛病的。”
“你先好好休息吧,等睡醒就沒事了。”
白曦點點頭,在夙衍的注視下,慢慢躺下。
不知夙衍是點了她的穴位還是怎樣,一股濃烈的睏意襲來,白曦漸漸閉上了雙眼。
半夢半醒間,白曦感覺自己似乎被誰抱了起來。
緊接著,她的嘴巴里闖進了一個溼溼滑滑的溫熱物體。
頃刻間,濃烈的血腥味在她的口中蔓延開來。
舌尖血,又名真陽涎,是一個人身上陽氣最重的血,簡稱精血。
用來誘飼蠱蟲,最適合不過。
那些蠱蟲聞到了精血的味道,紛紛從白曦的心臟處跑出來,循著血腥味,轉移到了夙衍的身體裡。
等噬心蠱全部轉移走之後,夙衍擦去唇邊的血跡,小心翼翼地扶著白曦重新躺下。
等夙衍離開後,床上躺著的人,睫毛微微顫了顫,兩行清淚從眼眶滑落。
白曦睜開雙眼,黑暗中,她的雙眸空洞無神,蘊著悲傷和蒼涼之感。
沒想到夙衍竟然願意為了她,捨身飼蠱......
白曦咬了咬下唇,嘆息一聲,終於還是閉上了雙眼。
次日一早,侍女柔兒慌忙來報道。
“娘娘,不好了!”
“血月宮外面,圍滿了玄鳥妖族的守衛,玄鳥妖王這是要逼宮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