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仍在北海,只不過,玄龜伸出頭顱扭頭望背,似想探究著什麼,但眼前被一股迷霧遮擋,看不分明。
這是令龜沮喪的事。問道宗雖然坐落在其背上千年之久,自己天賦異稟,在占卜之道有所建樹外,也自信在陣法一道很有心得,至少水準上比起那小老頭來說高了幾個重樓。
但這劉小子的祖師爺則不同。
問道宗立派之久,底蘊不容小覷。它被天帝抓住,便可見分明。而與天帝同輩的那位,若論身份還是其師兄,陣法一道明顯承前啟後,說是陣法大成也不為過。這道迷障,雖然是天帝出手,但卻是其師兄研究而出,天帝掌握九州本源,自然對九州所出道法皆是瞭然。
若不是如此,問道宗坐落其背,又哪有隱私可言?
問道宗內,似察覺到玄龜目光,一道金光飛出,只聽得“鏘鏘”一聲,玄龜頭顱縮入殼內,四肢擺動潛入海中。
問道宗內仍燈火通明,一群修為高高在上者仍在討論此舉的得與失。
議事大廳門內,遊子軒與劉錦皆察覺到外界情況,眼光肅穆的看向後方所在。
確切地說,那是一座不起眼的小矮坡,比起玲瓏峰來說更不起眼,但卻是問道宗臥龍之勢逆鱗之位。
此刻,穩坐在議事大廳的其他幾人見掌門有點異常,魯大粗開口說道:“掌門可是有事?”
遊子軒搖頭,見其他人皆有探尋之意,遊子軒頜首一抬示意繼續。
張揚是其直系師弟,對遊子軒行為有點反常,但沒有多做解釋也直皺眉。魯大粗也是暗自懷疑。
“掌門師兄所言,無非想就此定下此次歷練的安排,各位可有異議?”遊子軒到底是自家師兄,張揚沒有當場打破沙鍋問到底,而是直接將話題重新拉回。
公孫班是煉器師,性格一向沉穩,但也有狂暴的時刻,搖頭道:“掌門,這樣做真的好麼?讓問道宗弟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活著到達包子山,這死亡率可是翻了好幾倍,甚至,沒準會被魔道全部殲滅。”
“若是如此,那便是我等教導無方,問道宗註定後繼無人。”遊子軒開口說道。
眾人皺眉,公孫班更是惱怒,周遭氣場明顯崩裂,作為掌門統領全域性並不是錯,但問道宗弟子何時起成了隨意拋棄的物件?莫非收授徒弟,是為了關鍵時刻擋劫不成?天道雖然無靈無智,但因果糾纏,心有魔債,如何逃的過去?
魯大粗見遊子軒說話如此直接,作為其下屬多年,揣度上司心思,替遊子軒解圍說道:“掌門所言,不過是相信問道宗弟子。”
“想我問道宗以師承傳道,眾位能夠脫穎而出,想來各位的弟子應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才是。”
“再者”魯大粗環顧四周,疑問說道:“諸位莫非信不過座下弟子?”
“魯師弟說話偏了些,公孫師兄所言,自然是考慮到其他修為不足的弟子。”林英開口了,在這一方面,林英也不得不為自己座下的其他弟子考慮。
江山代有人才出,但每一代也僅僅那麼幾個。靈苑作為四大山頭之一,自然不止那麼幾個精英之輩,但綜合到其他人,則明顯良莠不齊。
她與公孫班一般,表面上對宗門內弟子雖然無有親疏遠近之分,但自家山頭內的弟子可是看做自己的一脈出身,自然多有庇護。
魯大粗望向林英,以他的修為境界,自然對林英的狀態看得清楚。
分神,僅僅是一道分神,就將自己的氣勢壓制住,不愧是得道多年的合體期修士。據他的可靠訊息以及宗門安排,林英的真身如今在巫神殿窺視,將李子豪二人上交情況甄別狙殺。
問道宗確實是頂級門派,但樹大根深,也有可能是魔劫主要推翻的物件。參考以往的魔劫情況,問道宗可謂吃了太多的教訓,最後在天帝時期這才重新做回道門領袖之位。
再者,巫神殿確實埋名太久,裡面的情況錯綜複雜,地理位置有夾雜在天龍柔然之間,這意味著巫神殿註定是一個定時炸彈,一個不慎便會讓問道宗受創。
林英來此的任務便是坐鎮巫神殿,防範於未然。
魯大粗不知曉的是,公孫班張揚等另兩個山主同樣奉旨分神坐鎮另兩個地方。只有劉老頭因熟悉陣法坐鎮宗門。
比起這些山主,魯大粗敏仙子孔達等人是後起之輩,問道宗收徒分三運年,掌門等人上運年出身,前者在修行界闖出名氣之後,後者才剛剛入門不久。
如今雖然同在一個境界,但明顯合體期有著太多手段不為外人所知。
張揚也適時開口,不過,他卻是站在遊子軒的立場,“問道宗弟子在修為等各方面確實良莠不齊,也是因此,掌門師兄有意選拔出精英之輩,代表問道宗出戰群雄。”
見公孫與林英撇嘴,張揚又道:“不過,公孫師兄林師姐說得也不錯,此刻正逢魔劫,弟子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確實容易出事,這與宗門發展不合。”
“然任何人都須經過血與火的試煉,才能從魔劫中走出來。”劉老頭適時插嘴了一句,“我們這些人遲早也會入局,莫非二位認為我們能一直為弟子們鋪路,指明方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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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劉老頭而言,寧願用此事來考察弟子們的修煉情況。優勝劣汰本就是修行界法則。與結業弟子尚且稚嫩不同,如今也算是修行有道之輩,所以,即便是蒹葭離開,也沒有告知片言隻語。
中立,這一向是劉錦的做法,但那道金光的出現,促使劉錦同樣站在掌門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