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天宮,阿錦眼睜睜看著柳士元進入驪山之中,口中嘀咕道:“這小子還真的進去了。”
別人不清楚,阿錦常隨天帝左右,驪山內有什麼,天帝也不曾瞞她。
所謂機緣,此不過是天帝與聖母論道期間的留影。驪山精靈,真正守護的東西,即便連天帝也諱莫如深。
阿錦望著玉盆中的驪山,又抬頭望向天宮雲闕,那裡正沉睡著驪山的主人,而此刻,天帝也在那裡。
“阿錦,又有人進去了?”天帝突轉頭開口道。
阿錦明白,天帝察覺到了她的注視。天帝若是願意,九天之上,天宮任何一處都逃不過天帝的法眼,所謂留給那些仙人的自留地,不過是欺他們無知而已。
一界之主,又哪裡是這些人所明白的,困於九州一隅,又哪能看得透天帝鯤鵬遨遊宇宙之志。
問道宗有煉製宮殿法寶的習慣,天帝也是問道宗門人,自然也會這等手法。
如今雖貴為九州之主,但也煉製法寶轉嫁因果,一直在嘗試將九州偉力轉移至法寶之中,如今也正半成型法寶,但在外人眼中,無疑是天帝藉助天道之能成功煉製成九州法器,一言一行皆在此印。
這便是九州玉璽,天帝的權利象徵。日後天道運轉,藉助此印便可。
阿錦幫助天帝做事,也曾使用過玉璽,間接接觸過天道的力量,連帶著自身也有感悟,修為不斷精進著。這也是天帝暗中相助之功,對於自己人,天帝從不吝嗇。
“回陛下,是婢女關注的那小子。”阿錦起身回道。腳步婀娜,緩慢移至天闕之外,與天闕內的天帝對視著。
天帝“哦”了一聲,朝阿錦招了招手,阿錦欠身拘禮,抬腳邁了進去,天帝嘆道:“昔年設定驪山大陣,除卻守護元清的道場外,也是因為那東西太過燙手,即便是貧道也無法藉助九州偉力強行煉化。”
“若靠水磨功夫還可,但這樣一來容易招惹禍事。”天帝拍了拍元清的棺杦,“不得已,只能藉助驪山遮人眼目。”
“元清娘娘若是知曉,只怕也會願意將驪山貢獻給陛下使用。”阿錦嗤笑一聲,說完還朝著元清看一眼,像說了壞話怕主人聽見似的。
天帝聞言倒是樂呵了一句:“是啊,元清就是傻乎乎的。即便是貧道心思多變,也影響不了她。”
“所以,元清娘娘昔年為了九州,將自身奉獻,加固九州防護,這也是她自身的選擇。陛下又何必。”見天帝目光變得深沉,阿錦試著順著天帝的話說道。
昔年天帝早就暗中在原始大陸渡劫飛仙,不管九州勝敗,均可順勢退去。
對昔年戰事,天帝深知,以他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力挽狂瀾,再有內部傾軋,九州得勝之機太過渺小,故而他力勸元清在九州戰事了卻之後隨他遊歷。
然而戰事突變,元清為了九州,將自身靈光奉獻,加固九州防護,此舉大義瞭然,驚動了在原始大陸修行的天帝。
天帝匆忙趕來,眾人這才知曉,自始至終,天帝才是真正帶領九州走向勝利的希望所在。
九州也因元清之故,得以有了片刻殘喘,便在這時,天帝在眾人擁護下,接下天道權柄。九州界作為曾經的天級世界,如今淪落為地級世界,但底蘊仍在。
呼喝間,天帝翻手間便擊退來敵,又一手將元清靈光重新收攏,放置九州天闕雲海之中,等待復甦的一日。
“荀師曾言,元清昔年懵懵懂懂,也是因貧道以身作則,這才有如此奉獻精神。”阿錦明白,荀師是天帝昔年實質上的師尊,是天帝在問道宗內的真正靠山,如今也當上了財神之位。
“元清如此作為,正證明貧道當年所為有錯。有元清作為道標,貧道對接下來的路更有信心。”
天帝拍了拍阿錦的頭,“你這丫頭,不安心修道,哪來的鬼心思猜測貧道?”
阿錦吐了吐舌頭,調皮道:“這不是跟陛下跟得太久了嘛。”
天帝失笑,又要抬手打她,阿錦連忙後退一步,“陛下對柳士元怎麼看?”
天帝見自家婢女躲開,也不以為意,順著阿錦的話說道:“差強人意,勉強能入眼吧。”
見阿錦略微失望神色,天帝又說道:“不過,昔年貧道曾言,能入驪山得到機緣者,便是貧道的有緣人。”
阿錦略顯振奮,知曉天帝此言一出,定然會給柳士元一些助力,這是自己第一次選中的人,她當然希望能得到天帝認可。
年輕道人看了阿錦一眼,突然福至心靈說道:“所謂機緣,不過昔年戲言,為的是放驪山精靈自由之身。”
“不過,朕貴為九州之主,一言九鼎。既然是機緣,那便是機緣。”
天帝話畢,抬手一招,一顆金色圓球狀徑直落向驪山,不被外人所知。
天闕所在,本就是天道運轉中樞,再有自己的幻術,藉助天道隱瞞他人太輕鬆不過了。
阿錦看向驪山柳士元處,一隻山羊一隻猴子圍著,場景頗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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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衝微來見我~”天帝將所謂機緣給出,隨口留了句話,便兀自離開。阿錦會意,起身嫋娜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