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士元看了看富貴竹,待心中有竹之後,提筆下畫,又施展真元法力,控制元氣在畫畫旁邊,顯得更加生氣十足。過程顯得一氣呵成,這倒是驚到了座上的老道士。
柳士元畫完後,便起身放置在老道士面前,靜等觀賞,這時已經有一個人被老道士看中放在身旁,至於旁人,相差甚遠,甚至有的越畫越是瘋魔,油墨畫完了還在暗自不甘。柳士元暗自搖頭,雖說求道爭分奪秒,但若是是不能強求,不如直接放棄來得敞亮,也許能博人眼球。這時,馮柳也起了身子,也把自己畫的畫遞給了老道士。對於馮柳,柳士元還是放心的,她之丹青比柳士元相差不遠,只是琴藝出眾,丹青較之比較不出彩。
老道士下意識的撇過柳士元,把馮柳的接了過來,點了點頭,指著旁邊蒲團,示意馮柳就座。但馮柳對老道士忽略柳士元有些惱怒,故而一動不動,站立一旁。老道士見此只好拿起柳士元的畫畫觀賞起來。
“咦,有些幻術痕跡在裡面。”老道士看了看柳士元,面露疑惑,道:“這是你畫的?”
柳士元抬手做了個道揖,“正是。”馮柳在一旁很是欣喜,柳士元果然不讓她失望。
老道士似乎沒意料到柳士元如此畫法,用天地元氣在富貴竹上點綴,直接導致油畫更顯生機勃勃。心思倒是有些靈活,能觸類旁通。不似旁人那般死板,自己讓眾人看著辦,本就是一道考驗。修仙者想來都是大道獨行,有些人選擇一條路走到死,死不悔改,形如瘋魔,像這些人未來都是很容易被淘汰。但有些人信奉修仙者就要有向死而生的決心,是以老道士也只是把它當做一場考驗人心的試卷而已。唯一不同的就是,柳士元走出了第三條路,靈活,也堂堂正正走了出來。
老道士撫須,倒也不為難柳士元,笑道:“這幅畫不錯,當得第一。”隨後對著眾人道:“其他人下次再來吧。”眾人只得悻悻而去。不過對柳士元倒是又有好奇心,徘徊在外,等柳士元出來。
柳士元也不管他到底是誇他畫畫畫的不錯,還是讚賞他運用幻術投機取巧。柳士元一開始也沒意識到他有幻術的天分,可能一開始在走光珠這一機緣上就已經開始了,這是柳士元第一次運用,此前他在蘇珍的教導下,學著用幻術避開蘇晴的拳頭。又加之《萬靈歸藏》需要對天地元氣更加熟悉,這是蘇珍給他單獨安排的課程,如今也算學會了。
柳士元也是勤奮,當下把亭下眾人的筆墨紙硯收了回來,馮柳見柳士元還去收拾東西,也下場幫忙。老道士尷尬了一陣,這才恢復正常。
第一個畫畫完畢的修仙者名叫李子聰,與李聰有一字之差。不過兩人原本並不相識,只是剛好在這裡一起求道而已,二人也不是同一師承。見柳士元得了第一也不驕不躁,當下有了興趣,看著柳士元二人,心想,等會定然結交一二。
“趙師,弟子已步入築基幾年,但仍無有寸進,想請教一下。”李子聰待二人回來,才開始向趙師開口詢問。想給柳士元二人省掉一個問題,留個人情。柳士元也正處在築基期,對此當然也有問題,不過他不同,一直保持順其自然的心態,有所請教也不是這個問題。見李子聰有意交好,點了點頭道謝。馮柳倒是無所謂,在一旁聽了起來。
“所謂築基,除卻不斷從天地元氣匯入體內,運轉周天,更是為下一步結成金丹做基礎。在這個過程中,修仙者仍在向天地師法自然,並開始採納。”趙師當然知道低階弟子的問題,畢竟自身也是從低階慢慢修行,只是當初走岔了路,是以現在才元嬰之境。不過他學究眾人,想憑藉道德教化進一步純化元神,進位分神之境,所以才在這裡教導,當下徐徐道:“你是金屬性靈根,可尋金類功法參悟,或勤練劍法,或可有一般造就。”默了默,道:“若是能學會太白白虎殺劍,日後可期。”這是劍氣宗的珍藏,李子聰若是有機會,以兩派交情,未必不能得到,再者也可另闢蹊徑自創金屬性劍法。
李子聰顯然也是知曉,站起身做了個道揖,轉身退走。老道士對此也不以為意。轉頭看向柳士元二人,先前對柳士元如此,自然是因為柳士元僅僅是中庸之姿罷了,就算修煉,不過碌碌而為,教導只是浪費精力,雖說與馮柳同是孔達門下,但到底比不上馮柳十之一二,老道士雖說沒有勢利眼,但也有意考驗柳士元是否能過榮辱一關。
若一個人天資中庸,又對待榮辱一關很是看重,其心性怕是不適合修道,此生能有金丹之身得以頤養天年也算是問道宗培養之功。
但眼下就不同了,柳士元道姓十足,為人不驕不躁,又恭敬有禮,最主要的,他能從這道題目硬生生走出第三條路,靈活運用。是以老道士對他刮目相看,真正把柳士元當做學生教導。要不是自己急迫突破分神,以延壽繼續修行,老道士也有意讓柳士元改弦易轍投入自己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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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主動開口道:“士元,你有何疑問,儘可道來。”柳士元見老道士如此熱情,心下生疑,但一轉念就說了出來,自己確實有疑問,也是過來這裡學習的,要是什麼都不說,那才是傻子。柳士元做了個道揖,道:“弟子有一劍法指教。”老道士點了點頭。柳士元這才出了亭外,甩了一邊自己創的劍法,然後迴歸蒲團,坐在老道士面前,拱了拱手。
老道士見柳士元劍法行雲流水,有水之道意,但此劍法自己未曾見過,於是當下把疑問說了出來,“這劍法是何人所創?劍法何名?”
柳士元一臉疑問,道:“是我所創,尚未取名。”老道士一臉驚駭,張了張嘴巴,道:“是你所創?你…”顯然有些難以置信。之前李子聰本就可走自創金屬性劍法一道,以突破修為或參透築基一道,但機會很小,需要機緣,卻不成想,剛剛被其看好的柳士元就已經自創劍法,儘管這劍法尚且稚嫩,只是雛形。
老道士默了默,就把自己所見所想說了出來,讓其多觀看自然之道,這劍法與水法有關,癥結自然在這方面。劍法初創自然是有些問題的。柳士元聽完之後,拱了拱手道了謝意。馮柳倒是沒什麼問題,她天資根骨驚人,有些東西一觸即通。於是請教了符籙的問題,老道士也一一作答。隨後二人這才離開。
山腳下,李子聰自動迎來:“柳道友,在下李子聰。海外修士。”隨後還有幾人走來一一介紹。柳士元也不以為意,一一談話。以後的日子還長,如今有人願意跟他來往,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不再是憑藉馮柳和楊正和的臉面,這是自己爭取而來的。至於李聰,已經消失不見。
老道士就著今日上課情況傳給了昨日那幾個男女老少,幾人收到後,先後出現在老道士面前。眾人見人齊了,又是那老嫗開口說話,陰沉沉的讓人起雞皮疙瘩,“趙道友,我們來可不是來看你睡大覺的。”
老道士張開眼睛,一臉無奈:“貧道不是把情況傳給你們了嗎?”
少年模樣的人回答:“你在傳音玉簡裡面言簡意賅的,貧道理解能力不好,這不,來尋你問個究竟嘛。”眾人微笑,點頭贊同。
趙成這才注意到少年人,連忙起了身子,道:“不知前輩降臨,萬望恕罪。”這少年人百年前可是分神後期,快步入合體期的階段,可得罪不得。背後身份更是了不得,是仙道第一仙宗問道宗的長老,但劍法高絕,經常越階而戰,至於其它,一竅不通。
少年人擺了擺手,表示無所謂。他轉過世,原是問道宗修仙者,但兩界大戰時被迫棄了肉身,以神靈身份參戰,後以大福源大毅力轉世重修,如今已經合體期了,也在渡劫的名單上面。臨渡劫前尋思著一身劍法傳承無人可繼,想找個傳人,昨日本想讓馮柳隨他修煉,但一來旁人也想爭奪,自己不好以勢壓人。這裡是學宮,學生弟子想要跟隨何人全憑自願,不可勉強,這是規矩。目前,自己轉世重修跟這些人是一個輩分的而已。是以這些人雖然對自己恭敬,一方面也有這個原因。但他們都是仙道正宗,是以他們才敢跟自己搶奪。
趙成於是把今天上課的內容講了講,又說了自己吩咐柳士元后,柳士元的一舉一動。以及柳士元的另闢蹊徑。當下把柳士元的畫拿了出來,給眾人欣賞。眾人又是沉思,中年男道人開口道:“看來孔達收下柳士元也不是沒有理由。”原本眾人以為這小子只是因馮柳的原因這才被孔達收入門下,初見時,大家都沒有具體瞭解這個人的情況。
可見,馮柳的資質實在夠耀眼。
老嫗點了點頭,不過她還是想要馮柳,柳士元對她來說,性子不同。她修煉的是冰心訣,雖與水之道有關,但常年在雪山裡修煉,受了影響,性子較為冰冷。但收下馮柳可能意味著其它東西...例如氣運。
中年道人對此說了一聲,“腦子是很靈活,修行之人有這種苗兒倒也是個稀罕事。不過,只是箇中庸之姿啊。”中年道人似乎有些恨其不爭,要是柳士元天資再好一點就好了。
少年人倒是提了一嘴兒,“你說那小子甩了一手水之道劍法?”
趙成點頭應是,隨後又注重點了一下劍法是他自創而來。眾人又是一陣沉默。少年人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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