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士元在路上想得清楚,孔達即有此言,說明是自己錯漏了什麼。回想起以前,對比一下應是他自己本身的問題。法眼一開,相信他能看到更多。
城隍廟人來人往,香客眾多,其實並不是修士隨意施展法術的地方,容易牽扯因果。
“你這小子好生無禮,在我等神域之地竟敢到處窺視?”一道聲音在大殿響起,柳士元正觀察著來來往往的人們,毫無知覺的到處亂看。
“敢問可是城隍大人,可否現身一見?”柳士元沒有見過城隍,以他的境界也得罪不起,於是小心措辭道。
“城隍大人可沒你那麼有空。”聲音響起的同時,一道黑光落在柳士元跟前,中年人面相極兇,言語間不太客氣。
“哦,原來是罰惡使者。”柳士元行了一禮,又道:“小子莽撞,請使者大人見諒。”
“你是問道宗弟子?”罰惡使者上下打量著柳士元,突然說道:“可是領了神道法旨來兼修的。”
兼修?什麼意思?孔達的意思嗎?一時間,柳士元也沒有意會,木然地點點頭...
......
“沒有法旨?,你耍我?”罰惡使者愣愣看著柳士元,一臉兇相。
“豈敢。”柳士元擺手,示意對方消氣,從其中取出孔達給的令牌,“在下領了師命,故而前來,還請尊下看看。”
罰惡使者伸手接過,確認是問道宗的令牌後才遞了回去,“跟我來吧。”說完轉身回了塑像,塑像散發金光,柳士元左右看了看,那些普通香客並沒有察覺到這一幕。
“進來吧,還要我等請你不成?”金光內一道聲音出現,柳士元一怔,理了理長衣走了進去。
金光內,一片土黃色流沙環繞的世界,一人居上首落座,面容溫和,三縷長鬚垂下,中年人的目光始終落在來人的身上。座下侍立二人,正是賞善罰惡二使。
罰惡使者居右,面無表情一臉兇相,雙手執龍鐧不怒自威。居左者則是賞善使者,一手捧書一手執筆,卻如民間所說一臉慈眉善目,臉上堆積著笑容。至於再其下,則各分列位四名士兵模樣,面容不一,但卻是一貫的冷漠。
神人相分,柳士元不過是一煉氣修士,不是凡人又太過弱小,若不是持問道宗弟子令牌而來,這個門可不會這麼對柳士元開放。
“你是問道宗弟子?”柳士元眼中的城隍說道:“曾經在西湖走丟過?”話畢,賞善罰惡二使皆看向柳士元,有些意外。
罰惡使者知道此事,卻不知道是柳士元。賞善使者則聽出了城隍的話外之音。
柳士元:“是,確是在下。”
“所為何來?”城隍撫著長鬚,面帶笑意...
柳士元雖然也很懵,但也不蹙,“只是對神道體系好奇而已,並無惡意。”說了些話將孔達的話轉化為自己的意思。
“好奇,呵呵。”城隍朝賞善使者抬了一眼,後者上前道:“護國大將軍是你找回來的?”
“是。”柳士元清楚,這事雖然隱秘,但事情影響範圍挺大的,老蘇是柳宗元帶去的,而柳宗元曾出現在杭州,以自己跟柳宗元的關係,順著脈絡能猜出背後是他並不奇怪。
神道的人能查出來,只是不知為何說出此事。
柳士元說道:“我之所以來杭州,也是因為護國大將軍。”這也是解釋之前為何在西湖走丟的事。
“哦,不是因為與馮家的婚約?”賞善使者順著說道,“據我所知,你入住馮家之後,馮青對你視如己出...”
“這只是其中之一,神君大人也有興趣探知嗎?”柳士元皺眉,“此是馮伯父為人,莫非神君大人有意見?”
“我們對馮大人自然沒有意見。”賞善呵呵一笑,指了指柳士元,“倒是對你意見頗深。”
“不知在下哪裡得罪了神君?”柳士元倒也沒想到對方如此直白,他還在為自己受到審問感到不滿,但自己只是想表達一下自己並無惡意。
柳士元對神靈一向有所敬重,但現在卻不得不多想。
“得罪?”賞善使者呵呵一笑,“也是,此是問道宗勢力範圍,問道宗弟子行事應是不怕得罪的。”這話有點拱火,城隍輕敲案桌,提醒使者注意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