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東昇,紫氣充盈,正是練氣的好時候,純陽紫氣一向為修真者所鍾。
修真者一向性命雙修,這才是修真者超越凡人的依憑。純陽紫氣即可強化肉身,也可純化元神。
黎明之時,霞光四射,紫氣升騰之際,中年人卷體側臥撐著頭顱,自然放鬆,口鼻間有縷縷紫氣匯入,隨著呼吸而被吐納吸收。
這是道家特定的睡眠姿態,即便是睡夢之中也能採天地之靈而補養自身。在紫氣的映襯下,中年人面色紅潤,有淡淡紫暈運轉全身。中年人面相雖顯年老,但實際年齡是呈現的數以倍計,在有意識的控制下,自身衰老也得到延緩。
居山之仙,歲月不老,這也是柳士元所向往的。如今柳士元尚未修行,有的只是凡人對那些修仙之輩的憧憬。也正因為如此,柳士元才不惜前往西湖,一碰機緣。
柳士元不知曉的是,他苦苦追尋的問道宗修士,竟藏身於杭州府宅院之中,屈居於一西廂教書先生。若是如此,柳士元定然會先老實待在馮府,只等著馮青讓其入了其門下。
西廂先生伸了個懶腰,轉身從床中坐下,嘴裡嘟囔道:“凡人生活可真無趣,連修煉時間也變短了。”話雖然埋怨,但身子倒也挺老實聽話起身漱口。
昨夜聽了馮青傳話,知曉今天還有一個孩童需要就學入讀。對他來說,教書育人是他下山之後的選擇。這一次的千年大劫已經定下,雖然劫難有劍氣宗挑頭,但問道宗也想打個下手。
問道宗雖有遊歷的習慣,但那也是尋覓突破的機緣,他也並不例外,在這座杭州府城已經呆了些年,他也算有所獲。除此外,他也發現了一個玲瓏弟子。
問道宗到底是一個講究師承傳承的門派。
東廂中,兩個孩童大眼瞪小眼,先忍耐不足的人開口了:“說好了,要共患難。”沉默的人默默點頭。
二人出了院,見到了沒有進入院中的馮柳。三人默默點頭,沿著小院迴廊朝著西廂走去。
柳士元回來之後經過馮府上下的推問,也沒有得到答案。能留下來是馮青力排眾議的,而得了馮青的認可,是馮遠東推薦柳士元一起讀書的。
對柳士元來說,顯然有點意外,但也能接受。一切意外他都推給西湖了,城隍都查不到西湖的底是什麼,馮青就更加不知道。去西湖的起因也是聽了馮青的話想散散心。
不管馮青信不信,他身上並沒有其他東西,馮青懷疑他也得有證據。至於為何西湖中遍尋不到,他一律推說不清楚。他只回答進了西湖遊玩,霧靄突然起了之後他便失去方向,茫茫然劃了很久,這才昏了過去。
馮青半信半疑,但也是隻能信任,一個十歲孩童能離開荊州穿越小半個天龍王朝到達杭州到底引起了馮青的注意。但一個孩童再強大也威脅不了他,以他的能力調查柳士元的蹤跡並不難,只是需要時間。
聽聞柳士元回來了,城隍暗中派人來看過,確認並沒有異樣也讓馮青放心,有些魔道修士手段瞞不過他的眼,柳士元身上並無異樣波動,彼時血氣陷入低谷,一副血虧的模樣。
這更能說明他仍是凡人,修士是奪舍不了凡人的,因凡人靈魂太脆弱了,除卻用來進補別無意義。
在餵了柳士元大補丹藥之後,柳士元這次恢復的快,因修煉《殺》決。馮遠東忙不迭的將柳士元從病床中拖起,也是聽了下人的彙報。
三人腳步整齊,配合著馮柳的小碎步。在得知柳士元並沒有拋棄他們而去之後,馮遠東也沒有生氣,而是憤慨的向柳士元大吐苦水,企圖引起共鳴,日後共患難,對馮遠東很是重要。
馮柳默哀的看著柳士元,只能用加快腳步默默幫柳士元逃離魔掌。
柳士元從苦水中得出,西廂教書先生是一個屢試不第的秀才書生,因寫的一手好書法而被馮青看中教導馮遠東二人。而因為寫字的問題,那位西廂先生明顯對馮柳多有喜愛,而對馮遠東的雞爪文字很是憤慨,抓住機會就讓馮遠東吃板子罰抄等等。
除此外,這位先生似乎對琴棋書畫很是擅長,也不知是否因為雜而不精這才考試不中,馮青對此也有考校,顯然是過了馮青那一關的。
柳士元默默盤算著,對即將到來的讀書生涯已經有所預見。馮遠東顯然打錯了算盤,就寫字一道他自信還是過得去的。
他摸了摸身上的珠子,沒有太大反應。
道隨事移,一切都在變化。
蘇晴蘇珍二人是鬼靈心竅珠的器靈。在修真者看來,她們還是異類存在。
修真者性命交修的本命法器,是不允許出現器靈的存在的。因為本命法器出現靈識,也意味著新生,又因為是使用者的本命法器,所以本命法器也瞭解使用者的功法弱點,若是一著不慎容易被反噬,所以一般修真者練出本命法器之後,不會讓法器產生靈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