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府,柳士元暫居小院之地。雖然柳士元一個人初來乍到,馮青也沒輕視他,給他一個單獨小院住著。
柳士元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明月高潔無暇,銀色月輝揮散在庭院之中,伴隨著陣陣涼風,吹拂得樹葉沙沙作響,心中多出來一股寂寥空虛之感。
望著夜空皎白明月,柳士元不自覺的運轉起《殺》訣內功心法來,又跳到庭院中,緩慢有力的打了一通拳腳,這是自己自創的招式,老蘇並沒有教授他拳腳,只讓他結合著對人體脈絡的理解對人進行攻擊。
“砰~”,院中一塊假山石頭碎裂成塊掉落。柳士元到底初來乍到,對此地並不熟悉,一不小心打破石頭,是以立刻回收心神,臉色尷尬。
柳士元像一個犯錯的小孩,儘管確實是一個十歲孩童,下意識的用錯誤的做法去掩蓋這一錯誤。見周著無人發覺,柳士元簡單收拾了一下碎石頭,回了房門。
柳士元走回房間,沒注意到角落裡藏著一個人,馮青倒吸一口冷氣。
“老蘇,今天的事情你怎麼看?”柳士元盤腿坐在床上,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道。
老蘇對西湖有所反應,顯然那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洞府所在。只是柳士元並沒有探知到有什麼不對。
“嘿,你說呢?”老蘇的聲音在耳邊耳邊響起。
“果真是那裡?”柳士元疑惑道,這可是大事,容不得半點疏忽。
“你小子去過那裡,還是你說下那裡有什麼奇異的地方吧,我也說不太清楚。”
柳士元仔細說了一下今天的遭遇之後,老蘇才恍然道:“是了,是了,是鬼迷心竅珠子。”他腦海中又出現部分記憶,在感應到西湖的異常之後就已經開始回想著,只是沒敢出來,缺乏一個開啟記憶的媒介。結合柳士元的所說,模糊的記憶面紗已經掀開。
“怎麼回事?”柳士元說道。
老蘇的語氣有些激動,“這鬼迷心竅珠子應該是那散仙的東西,可能是被他用來佈陣了。”他聯想著記憶中的畫面,對此也有些判斷。
“鬼迷心竅是一件法器,可以感應到周遭不軌之徒的查探,放在迷陣的陣眼迷惑旁人簡直太簡單了。”老蘇嗶哩吧嗦將自己的記憶告訴柳士元,這極有可能是一件超出修真界位格的法器。所以才能讓城隍罷手,欽天監的實力也根本無法算出。
超出修真界位格的法器?柳士元摸了摸下巴,既然已經排除外界干擾的可能,他反而靜心下來,“哦,既然是這樣,怎麼進去?”
老蘇又是囉囉嗦嗦一陣指點,很快,一夜過去。
馮府內,一朱閣內,蠟燭閃著微光。
中年人跟一婦女說道:“昔年柳兄與我定下指腹為婚之約,這關係不可斷。”
“這,柳兒可是你的寶貝女兒,你捨得嗎?”雍容婦人說道。
雖說並不嫌貧愛富,但到底柳家已經落難,如今已經打算救濟柳士元,報答昔年同結之義了。至於婚約,婦人覺得應該再仔細考慮一下才是,畢竟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嫁個好人家,不受累受苦。
“婦人之見,你可知我今天見到了什麼?”馮青輕聲喝道。隨後把庭院一幕說給了婦人聽,又叮囑著不可隨意說與外人知曉。
次日天晴,柳士元洗漱完畢,在下人的引領下,得見馮青。
二人談笑幾句,馮青主動將話題扯到了二人的娃娃親上。
“士元,昔年我與你父交好,互相承諾,若是膝下為一子一女,那就讓其結為夫婦,若是皆為男子,就讓其皆為兄弟。”
柳士元對此有所準備,想必馮青夫婦想了一夜應該有了答案。他期盼最好的結局是好聚好散,儘管跟馮遠東二人玩得不錯,但現實的差距總是需要面對的。
誰知馮青不按照他的劇本說話,“昨日你主動說起退婚一事,伯父是過來人,自然知曉你為何如此,然我馮青一向重諾,退婚一事先且不提,日後你與柳兒成年,若還是堅持如此,那便作罷。”馮青正色道。
“謝伯父,其實士元能得以苟存,婚姻之事還是不敢求了。”柳士元一怔,反應過來還是婉拒。
“士元,莫是以為伯父是那勢力小人之輩?你小看伯父了,我馮青能做到杭州府主之位,自有容人之量。”馮青指著柳士元,又輕笑道:“莫非你覺得柳兒配不上你?”
“不敢,柳妹妹乖巧可愛,又天生麗質,哪有士元配不上的份,承蒙伯父喜愛,士元無以為報。”柳士元默了默,道:“那便如伯父所言。”既然如此柳士元也無從反對,反正他們年齡還小,說什麼情愛也太過,倒不如順其自然。
馮青笑了,對柳士元所言也很滿意,簡單談了幾句後,又對著柳士元說道:“你父母二人死得冤屈不明,這些有待查清,你先暫且在此住下吧。”在他這裡自然是安全的。
杭州的治理不比荊州,又不曾遭遇天災。魚米之鄉哪是哪個州可比的,城隍廟香火鼎盛,也不怕有妖人進來作祟,安全自是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