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那我得再準備準備。”今晚只做了三個菜,怕是不夠招待的。
“嬸子,不用了,周叔已經走了。”
“呀,這就走了?”
“嗯。”擔心周叔省錢,捨不得請小工,可鄧建軍只有七八天就辦喜事,何況往後生意都越來越好,楊小娥將漁網袋子擱裡屋桌上,去拿話筒給自強工匠撥去。
張振江手握話筒,認真臉聽弟媳吩咐,完了點頭,“我會轉告周叔的,嗯,放心。”
掛電話前,楊小娥又想起一事來,“對了,大哥,這兩天振國有給你電話嗎?”
“沒有的,沒呢。”張振江搖頭,認真臉變成了委屈,以前小弟每天傍晚六點準時電話問候,這都兩天過去了,一通電話也沒,也不曉得是不是不想念自個了?
“他也沒給我電話,估計太忙了吧,大哥,我先掛了哦。”結束通話電話後,楊小娥俏臉怔怔。
上次老倌回來時提過,忙倆月沒回家,源於對某國自衛反擊戰後,相繼爆發的邊界沖突事件,駐守邊疆的戰士們需嚴厲抵抗與維護百姓安危,一刻不能鬆懈。
這場戰役,比別人多活一輩子的楊小娥是曉得的。
七九年自衛反擊戰結束後,的確相繼爆發不少沖突,時間長達十年。
也就九十年代初期,才算逐步恢複正常。
八四年爆發的某山戰役,正是某國不斷地向邊界村莊,學校等地開槍開炮,傷亡軍民達二百多人,迫使邊界老百姓們離開村莊,挖洞xue住保命。
眼下八三年,幾個月後,駐守邊疆部隊必將嚴懲某國侵虐者,定是張振國最忙時間段。
楊小娥擔心他安危,卻不敢電話過去,怕他亂了心。
唯有給老公公燒柱香,保佑老倌平安無事。
這裡的人家,每家每戶都立著神位,供的卻不是神啊啥的,只有死去的親人們。
楊小娥翻櫃子找到香燭,蹲地上就火盆的炭點燃,插在灰盆裡。
她雙手合十,閉著眼睛一臉虔誠祈禱,希望在天有靈的爹,媽,老公公,能保佑老倌平平安安的。
接下來的幾天,周叔跟張振江卷鋪蓋搬到家裡住,便於到鄧建軍家裡幹活,不過早出晚歸的,連著五六天都難見著面。
木匠工作室有侯大梅看著,可只曉得接電話,沒上過學不會寫字把來電名單和要求記錄,周叔這才參考楊小娥的意見,聘請村裡一名念過初中輟學的娃,月工錢二十五塊。
小蛾子工作室照常運轉,鄧建軍忙著婚禮的事,全權交給小毛打理。
楊小娥這邊,每天除了陪三娃娃,就是操心著張振國的安危,盼著他的來電。
雖說每天早晚都高香祈禱老祖宗保佑,可心還是忐忑不安,每天晚上噩夢不斷,全是關於張振國不好的,幾天下來人瘦了不止一星半點。
好在成績很快出來了,洪愛軍和學校領導一起提著水果紅糖啥的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