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娥平平靜靜地說：“聽說心裡掛念親人，沒法投胎的人，在地底下可悽慘了，被冤鬼欺負，沒飯吃，沒水喝，總之比下十八層地獄還慘。”
齊嬸子贊同地點點頭。
這話不大不小，正好落入張振江耳中，他心裡好不是滋味，淚眼流著說：“爹，你去投胎，我聽話，我吃飯，嗚嗚嗚……”
周嬸子搖頭，“振江啊，爹不去投胎了，爹看你這樣，難受。”
張振江急了，拍著胸脯保證，“爹，你去投胎，我會吃飯，喝水，我會聽話。”
周嬸子沒作聲，輕拍張振江後背好會兒，才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振江啊，爹曉得你是個好孩子，那你可要說到做到啊。“
張振江並沒有反對，只是雙眼含淚認真點頭。
“振江，爹希望你不止要吃飯喝水，還要你學會掙錢，好好過日子，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周嬸子道。
楊小娥嘴唇抿著，看向一旁的齊嬸子，然後小聲說：“聽說死去的人的寄託，在世親人能做到，那他們會被安排投胎到好人家去，下輩子吃喝不愁。哎，爹辛苦操勞大半輩子，真希望他再也不受苦，下輩子好好享福。”
“是吧，那振江要是不答應……”齊嬸子才剛一開口。
楊小娥伸手放嘴邊示意別出聲，道：“咱們還是別說話了，不然把我爹魂兒嚇走了。”
齊嬸子半信半疑地點頭。
楊小娥沒錯過周嬸子的眼神，這會心疼地伸手摸著張振江的腦袋，說：“振江啊，爹下輩子能不能享福，就看你了。”
張振江紅著眼睛，低頭咕噥，“爹，我曉得，我都聽你的，我會做到的，爹……”
周嬸子雙眼恢複亮光，緊皺的眉頭松開，愉悅地嘆了口氣，道：“好孩子，真是爹的好孩子。”
完了走到張振國跟前，督促幾句要跟楊小娥好好過日子，擱部隊好生幹，講來當首長了給老張家祖墳增光，完了告訴倆兒子時間到了該走了，周嬸子手扶著腦門跟腦袋瓜很痛似得，接著雙腿一虛整個人癱軟在地。
張振國趕緊蹲下來伸手攙扶，楊小娥和齊嬸子也跑過去，將人給扶了坐椅子上，完了跑廚屋端茶倒水伺候著。
周嬸子喝過水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了圈跟前的人，喘著氣道：“你們咋都圍著我？發生啥事了？”
楊小娥道：“剛才我爹的魂附在你身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