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子端著火盆到前院,聽到咳聲忙將火盆放下地快步朝裡屋走,推開張紅軍的房屋門,老人家咳得直不起腰桿,掌心隱約還見著血跡,頓時變了變臉,“張叔,你這是胃病又複發了?“
“可不是嘛,咳咳咳……”張紅軍喘著粗氣說道。
瓢子將人攙扶回床上,蹲下來給拖鞋完了擺正姿勢躺著,那被子蓋好,“張叔,你就別起來了,外面溫度低,冷。”
哀嚎到大半夜的董玉慧,一睜開眼睛爬起來,就聽到裡屋傳來講話聲,這聲音陌生得很不曉得是哪個?
心裡忐忑不安,咋個老公公就許人進門呢,莫非收拾楊小娥這事情不繼續了?
這可咋整,她給楊小娥身上潑髒水,一是看他不順眼破壞自個的墮胎大事,二是藉著張家亂糟糟一團拍屁股走人,可不能半途而廢了。
董玉慧再次從枕頭底下拿出用布裹起來的幾味中草藥,不能再等下去了,她扯開布拿出幾株草藥,苦味撲鼻而來難聞得令董玉慧眉頭緊皺,一臉嫌棄。
草藥上邊還沾著點泥巴,出去洗肯定被發覺,董玉慧一咬牙,狠心的全數往嘴巴裡塞,再用牙齒嚼碎後嚥下肚裡去。
張振國飯菜做好了,盛了擺在飯桌上。
楊小娥洗漱完畢後走入廚屋,先是左右瞄了眼,保證沒人看到聽到的情況下才拽著老倌俏臉激動地問,“我聽到裡屋有人談話聲,是瓢子來了嗎?爹和大哥不是不打算開啟院門,咋個還讓瓢子進來?“
張振國道:”估摸爹以為瓢子就單為了送我吧。“
楊小娥點了點頭,笑著道:“我去喊他們來吃飯。”
“嗯。”張振國點頭應著,手裡麻利地給桌上的每隻空碗裡面舀白米粥。
楊小娥進去裡屋,老公公房屋門敞開的,瓢子一身深藍色的寬松衣裳,坐在床邊跟老公公拉家常。
見到她,張紅軍原本笑意滿滿的臉沉下來,礙於瓢子在,他是個特好面子的,不好得出生教訓。
楊小娥笑著道:”爹,瓢子兄弟,大哥,吃飯了。“
“吃飯,吃飯,張叔,我扶你。”瓢子起身,熱情地伸手過去欲要攙扶張紅軍,卻被拒絕了,冷著臉說:“你們吃,我不餓。”
以為這早飯是媳婦做的,張紅軍心裡巴不得媳婦每天都掛著哭喪臉,是一丁點都不想吃她做的飯菜。
瓢子昨晚電話裡就曉得張叔的頑固不化,也沒有放在心上,樂呵呵道:“叔,那你躺著會,等會我給你端過來。”
“端過來我也不吃。”張紅軍硬邦邦地道。
楊小娥心裡倒是樂意,愛吃不吃,但臉上卻笑,“爹,你身體不適,得多吃點飯才行,放心,飯菜是振國做,不是我。”
張紅軍怒氣再也壓不住了,凝眉厲喝,“男人講話有你插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