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
“現在在哪裡？”楊小娥心中頓時一緊。
“在她家。”
“我去看看。”
“二姐，我也去。”美翠姐姐總是欺負二姐，楊小軍跟上二姐步伐，小眼睛瞅中靠在牆邊的一個棍子，噠噠跑上去一把撿起又跟上二姐。
齊嬸子回家忙事情了，這幾天歡歡感冒不太舒服，周嬸子給她吃過藥正抱著在屋子走來走去哄睡，聽到聲音探出腦袋一瞧，姐弟倆都走了。
想想楊小娥察言觀色又聰明，應該不會被李家人欺負，於是抱歡歡嘴裡哼著兒歌哄睡。
王秀花的鹵下水自打美食節自砸招牌後，生意一落千丈，五十斤的鹵味能賣二十斤算走運了，差的時候一天四五斤，沒法兒，人都湧趙金芳攤位去了，趙金芳短短半個月時間就開了兩家鋪面，一家在縣城北邊，一家在南邊，聽說每天兩百斤的鹵味都銷售光。
王秀花愁眉不展，想著要咋個把生意做起來，照這樣下去，遲早關門大吉。
閨女大早上出門，說是已經笑得魏大勇住在哪裡，要去看看是不是跟楊小英那個狐貍精一塊，結果這都中午了還沒回來，閨女不在家，王秀花想不出別的法子，沒有主心骨，她一回來，這心才安定。
“嬸子，嬸子！“忽然有人在外面拍門喊，王秀花聽到聲音，眉頭皺了下，放下手裡給剪尿布的活路，起身走出去。
結果門開看到下身鮮血淋漓的閨女，王秀花腦子轟的一下，不曉得該如何是好了。
“你閨女在外面倒地了，我們看到後，她說了住址我們就送過來了。”兩個小夥子才十七八歲，穿著學生裝，一邊把人攙扶進門一邊說道。
老倌也不在，王秀花當真不曉得該咋個辦才好了，閨女一臉病苦，面龐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還咬緊了牙關，濕漉漉的發貼在她額頭上，咋個看都是要生産的樣子。
兩個夥子把人攙扶到床上，看到流太多血，也不曉得該咋個辦，主要也是怕被訛，匆匆道別就撒腿走了。
王秀花俯下身子，抓住閨女的手，急急地問，“美翠，你咋樣了啊？”
“媽，我肚子疼，肚子疼……”李美翠急促的喘息著，嗓音早已沙啞。
“啊，這可咋辦？”該不會真要生了吧，王秀花脫下閨女的褲子，血水和羊水全染透了，可不正要生産嗎，瞬間慌亂了手腳，“咋辦，誒喲，咋個辦。”
“媽，有東西要出來了……啊……”李美翠說完，眉毛擰作一團，氣力用盡低咬牙，本能地憋氣把堵塞下面的那團東西給擠出去。
閨女雙腿張開的，王秀花低頭看去，乖乖，宮口全開了，娃娃的頭都露出來了，這時候去醫院已來不及了。
好歹是生過三個娃娃的人，隔壁鄰居哪個婆娘生産，也會喊去幫忙啥的，王秀花倒是很快冷靜下來，深深地嚥下一口口水，接著輪袖子坐在閨女雙腿間，準備接生。
可能娃娃的小，也可能是閨女力氣太大，按理說婆娘生娃娃得疼得一天半天的，閨女這麼一使勁擠，眨眼間娃娃半個身體都出來了。
身子出來的那一刻，李美翠雙手緊緊抓著床單，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和血水浸濕，手臂上青筋暴起，但娃娃徹底出來後，李美翠緊皺的眉頭松開，就跟解完大便一樣，愉悅地嘆了口氣。
閨女擱外邊暈倒在地，被人攙扶進門的那一瞬，王秀花雙腿發軟差點也坐到地上，幸好娃娃生下來，閨女也沒啥大事，王秀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堪堪鬆了一口氣。
只是，這娃娃一生下來不都是嗷嗷哭叫麼，這小外孫咋個沒啥動靜呢？
王秀花下意識地拿手去拍娃娃屁股，也在這時才看清楚，娃娃面色發紫，嘴巴烏黑，而且一隻胳膊又小又短，壓根是個怪胎而且沒有了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