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咋這麼兇了呢。”王秀花嘀咕一句,怕閨女再惹怒楊小娥,強拽著往家的方向走。
走了沒幾步,王秀花小聲督促閨女,“美翠,以後別來找小娥事了曉得了嗎?”
“我偏來!她還能把我送去公安局嗎?”李美翠毫不客氣地回。
王秀花道:“我看她真會送你去公安局,這個事情對她打擊挺大,你沒看到,她今天連你爹跟我的面子都不給,不是真跟我們劃清界限,那就是被鬼上身了。”
“媽,她就是狐假虎威。”
“啥意思?”
“就是故意恐嚇咱們,真做不出來。”
“你不怕進監獄,你去威脅騷擾她吧。”好言說教不聽,王秀花也生氣了,到了家門口就松開拽閨女的手,自個氣咻咻進屋了。
“哼,以為我不敢呀。”李美翠癟了癟嘴,一副很不屑的樣子。
這邊的楊小娥進了院門,反手拿門栓插手,背靠著門,積蓄了許久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她緩緩蹲下來,雙手捂住臉蛋。
爹媽死後,老嬸一直是她視為最親的人,跟媽一樣視她,如今出了這事,老嬸竟然登門拜訪還跪地苦求,看來,老嬸待她雖然好,可終究不是親身閨女,一遇到事情就不顧自個感受,光想著護自家長短。
如今撕破臉皮,意味著往後不再有來往,但願老嬸不要被李美翠給坑一輩子,總之,李家的事情她是不會再插手了。
楊小娥雙手擦幹臉頰上的淚珠子,緩緩起身,李美翠說今天吹西北不代表明天也吹,這話沒錯,可她就是不信,就是要做給別人看,挫折坎坷這些在她眼裡完全就是渣渣,她,就是要一輩子能耐!一輩子昂首挺胸不求任何人!!
涼風吹過,楊小娥長發被風吹起,俏臉雖然蒼白憔悴,眼睛雖然紅腫讓人心疼,可眸底卻對未來有著篤定的自信。
此時屋子裡傳來大姐閨女的嗚哇嗚哇哭聲,楊小娥邁步小跑進屋,小家夥滿臉漲得通紅,眉頭皺著,哭得好委屈。
如今親自照顧歡歡兩天一夜,楊小娥已有了些經驗,不慌不忙地從簸箕筐裡把小家夥抱起,道:“歡歡,不哭,小姨問你,是不是肚子餓了?”
“嗚哇嗚哇……”
“哦不是呀,那是不是想拉粑粑?”
小家夥停止哭,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她。
看來是想方便呢,楊小娥趕緊抱著走出房屋,院裡有個椅子,坐下之後,雙手撐著開歡歡的蓮藕小腿,嘴裡噓噓地念,“歡歡,可以拉粑粑了,噓,噓,噓……”
果真,幾秒鐘的功夫一股惡臭撲鼻,楊小娥腦袋偏到一旁,等小家夥方便完了,再從口袋裡掏出隨身攜帶的紙巾給擦。
把歡歡擱到簸箕筐裡,楊小娥去拿靠牆而立的鐵鏟將屎尿都鏟了丟到後院,做完一切,把鐵鏟丟地上,整個人才蹲下來抱著肚子上幹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