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到底咋回事?歡歡咋了?病的還是被爺打的?“楊小娥問。
楊小英哭,”二姐,歡歡,歡歡,嗚嗚嗚……“
老萬擱廚屋裡打掃衛生,聽到動靜放下掃把走出去看,當見著楊小英懷裡的娃娃時,哎呀一聲,“這娃,怕是被凍的了吧?”
黃金麗聞言,伸手觸控娃娃小臉蛋,剛碰著,一陣寒風把她指尖的熱氣都帶走了,黃金麗打了一個寒戰,磕磕巴巴地道:”這娃好涼,像是真凍著了。“
楊小娥伸手觸碰,寒氣襲身,感覺像是摸冰渣子一樣,她面色一剎時地變了蒼白,縮回手,震驚地看向三妹,“三妹,到底咋回事?”
老萬喊,“鍋裡燒有水,快把娃娃放盆裡我舀水給她暖暖。”說著朝廚屋小跑過去。
黃金麗趕緊對閨女吩咐,”美伢,你去端溫水給娃喝。“完了跑去水井邊撿起大木盆朝廚屋跑。
楊小娥一把從三妹懷中奪走歡歡,抱著隨黃金麗跑去,幾個人給娃脫衣服,舀水擱木盆給娃泡,喂娃喝溫水,手忙腳亂急救。
娃娃衣服脫光之後,已經凍得全身發紫,大家給娃娃洗幹淨身體,楊小娥找來暖和的毛衣給她穿上,喂得飽飽的,看著孩子安然睡去,這才堪堪鬆了一口氣。
她走到手捧著白瓷杯,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坐著的三妹身旁,道:“三妹,到底咋回事?”
楊小英抬眼望了眼二姐,心中的恐懼化為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嘩嘩流過了那蒼白無血色的面頰。
”我……沒了換洗衣服,今天傍晚回家拿,見門關著,我沒鑰匙,等了半小時,沒見爺出來,我……我問了鄰居,他們說爺昨晚就沒見人了,不曉得哪去了,於是,我……我就翻牆進院,結果,就……就看到歡歡躺在床底下,見著時,她已經這個樣子了……“楊小英一面抽泣,一面含糊不清的說道。
楊小娥秀眉微微皺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爺昨晚就消失了?”
“嗯,朱家嫂子說了,說爺走的時候,肩膀上扛著一個包裹。“楊小英道。
“那小弟呢?”
“小弟不見,不曉得哪去了,朱家嫂子說,就見爺鬼鬼祟祟地走了,沒見帶著小弟。二姐,你說,咱家小弟,會不會出去找爺,然後,然後……被踩狼虎豹給叼走了?“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歡歡是個三月大娃娃,餓了冷了只曉得哭鬧,但小弟已一歲,有需求肯定第一時間去找爺。
念及此,楊小娥只覺得脊樑上冒出一股股的冷汗,她臉色慘白,直搖頭道:“不會的,咱小軍福大命大,不會出事的。”
黃金麗是個大嘴巴,插嘴道:“那可不一定,自打上頭要求保護森林,最近兩年,財狼啥的明顯變多了,上山找柴火時經常可以看到它們的腳印,就咱村子後面這山,前兩天我跟我老倌去砍柴,就看到好幾個財狼腳印呢。”
“財狼只待山上,應該不會下村子活動吧?”有人不信。
黃金麗一瞪眼,“哪個說的?老海家上個月不是還發生豺狼上家裡雞窩抓雞吃的情況嗎?一到晚上,這豺狼就好下山找吃的,也就膽子大的才出門走動。我看,楊樹跟沒在家,楊小軍是個聰明的哇,見歡歡哭鬧不止,就出去找爺了,又不認識路,一個小娃娃家,對豺狼沒威脅,肯定是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