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芳放下毛線，想了一下，問，“這毛線本錢三毛有了不？”
楊小娥點頭，“小孩子的剛好三毛左右，大人的在兩塊左右。”
趙金芳擺著手指頭算了一筆賬，“三雙小孩鞋，就能掙八塊一毛錢，一天抽空能織出十雙，那不是掙了二十七塊嗎？”
這會張振國坐過來烤火了，趙金芳拉著他激動的說：“振國，我也會織毛鞋，我跟小娥一起織，小偉爹沒死前，擱廣場那邊有個門面房空出去的，你改天幫忙收拾收拾，以後擱那邊賣，人氣肯定比供銷社旺。”
“那好啊。”楊小娥應，然後又加一句，“廣場那邊週末和晚上人都多，毛鞋主要銷給婦女和小孩，銷量肯定比供銷社好。”
“知道了。”張振國淡淡地說，繼續烤火。
楊小娥心裡很是高興，隱約地有趙姨的插手，楊家離脫窮不遠了。
女人麼說幹就幹，反正吃過飯時間尚早。
趙金芳去屋裡拿出多年不用的毛線針等工具，楊小娥也翻出剛買的毛線，拿出米色和銀灰色，粉色和淺藍色，遞給趙姨自個也拿著。
楊小娥手上麻利，趙金芳手有點生了，織成楊小娥拿著新樣式的爺不會，所以一邊織，一邊湊過去看楊小娥，不停地詢問著。
一雙小孩毛鞋賣三塊錢，長成什麼樣子呢？張振國心中好奇，一瞬不瞬地盯著楊小娥等看成品。
楊小娥全身心地投入織毛鞋中，完全沒有功夫注意到別人。
她展示著手裡的針線，“趙姨，你看這邊，這裡織一個小草莓出來，可以增加美觀，用淡紅色，看著更適合些。”
楊小娥這麼一說，趙金芳離開記下來，她原本覺得楊小娥手裡的那雙小孩毛鞋已經很漂亮了，經她那麼一說，又覺得更漂亮了。
張振國則是探究的目光望著楊小娥，添一個小草莓，不覺得多此一舉嗎？又不能保暖。
“……草莓這裡，用白色線做小點點……草莓兩邊用淡綠色線做葉子，兩塊就成，葉子和葉子之間織一個小蝴蝶結……”
趙金芳猶豫的說：“這樣會不會有點累贅？”
楊小娥笑著，“就一顆小草莓，有點單調，是不是？加上兩塊葉子，顯得更生機一些。”
張振國終於沒憋住，“草莓和葉子都多此一舉。”
楊小娥說：“不會呀，好看呀。”
張振國無言以對。
趙金芳的聲音插進來，“咦，還別說，真的很好看呀！”
烤著火織毛鞋，楊小娥覺得有點熱，也有點渴，於是扯了扯衣領。
張振國瞧著，心中明瞭的起身。
楊小娥和趙金芳邊說邊織，等張振國的水端過來後，楊小娥眼角瞄到，就自然的抬起來喝了，完全沒注意是誰端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