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有些驚訝地望著安安,又轉頭去看他的媽媽。項瑩微笑著點點頭,小石頭又對著安安甜甜地喊了一聲:“姨姨。”安安被萌的一臉血,連忙抱著小石頭親了幾口。又拿出一根自己編的平安繩,寄在他的小手腕上:“咱們小石頭以後要平平安安的長大啊。”項老爺子和項奶奶微笑著看著安安溫柔地哄著小石頭。小石頭雖然平時很聽話,但並不喜歡跟陌生人接觸。哪怕是家裡人的朋友,第一次見他也不會這麼跟人親近。可這會兒,他卻乖乖地坐在第一次見面的安安懷裡,笑得可愛無比。這不禁讓家裡的人感到吃驚。
項家老夫妻看著安安都很滿意。別看項瑩年紀不大,但項瑩是他們的老來女,安安按輩分還真該讓小石頭叫一聲姐姐。項奶奶越看安安越喜歡。安安長得並不算多漂亮。最多算有一點點清秀。但她的氣質非常的獨特。有著大家閨秀的婉約溫柔,又有著軍人的幹練堅毅。兩種矛盾的風格在她的身上融為一體,形成了她獨特的魅力。安安就如同第二眼美女一般,越看越有味道。
項奶奶想到自己的大孫子今年二十二了,硬是想著在部隊裡建功立業,完全不想個人問題。項奶奶瞭解自己的大孫子項少龍,那就不是個看人容貌的人。從小就被大院裡的許多小美女圍繞著的項少龍只覺得煩。安安的性格獨立,又是軍人,更能與孫子相互理解才是。項奶奶直想立刻叫回孫子,與安安見一面。若是能確立戀愛關系就更好了。
項奶奶想著美事,對安安更加的熱情起來:“小陳啊!不介意我叫你安安吧?”
安安搖搖頭:“項奶奶說哪裡話,您是長輩,何必這麼客氣呢?況且名字取來就是用來叫的嘛。”
項奶奶臉上的笑容更熱烈了:“好,好孩子,你別怪項奶奶多嘴。你今年也快十九歲了,也該考慮物件的問題了。你對未來另一半有什麼要求嗎?跟項奶奶說,我幫你物色個好的。”
這會子,除了安安和小石頭,在座的項家人都明白了項奶奶的打算。項瑩的大嫂,項少龍的母親彭慧眼前一亮。兒子的個人問題一直是她的一塊心病。她今天雖然是第一次跟安安見面。但從安安的談吐和餐桌上的禮儀來看,許多大院的子女都比不上。再說她也不是嫌貧愛富的人,安安自身條件不錯,聽老爺子說她家裡的人也是好的,這就足夠了。若是兩人真的能成,她也能去掉一塊心病。
安安畢竟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以前也是相過親的,對於說說自己的理想型什麼的並不感到害羞。她落落大方地說:“其實我現在還不大,沒考慮那麼多。對這事兒我覺得還是看緣分吧。不過肯定是要找個軍人的。就我們這樣的軍人,經常是以軍營為家的,若是找個地方上的男同志,守不守得住還兩說。”
項家人都點點頭,心裡為安安能夠如此理智而感到欣賞。彭慧說:“那安安對另一半還有什麼要求嗎?”
安安搖搖頭:“這要看緣分吧。其實對方只要是個正直的人。性格和我合得來,又講道理,不大男子主義就行。”
項家婆媳互視一眼,都明白自家孫兒)子還是很有機會的。不過這也要看兩人的意思。不是她們在那裡剃頭挑子一頭熱就可以的。兩人想著什麼時候把項少龍找回來與安安見一面。
安安可不知道項家人的打算。第二天,安安便跟著項瑩去了首都軍區總院報到,開始了為期三個月的醫療培訓。
參加這次培訓的都是各大軍區優秀的軍醫。安安是其中年紀最小,職務卻最高的。大部分的人對安安很是友好。但這世界上總是會有關系戶存在的。安安能參加這次培訓雖然也是拖了項瑩的關系。但安安也是真的有本事的人。她改良的一些中醫成藥如今在軍隊裡大量普及。她的名字也隨之入了高層的眼。不然只是因為項瑩一個推薦,安安哪裡能收到通知書。不過安安也因此遭到了幾名關系戶的敵視。
這裡畢竟是首都軍區總院。那些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做些小動作。最多就是面對安安的時候,說話陰陽怪氣的。不過安安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提高自己的醫術。每一天都有許多的東西需要學習,哪裡有精力去理那些心術不正的人。
這次的培訓主要講對一些疑難雜症的醫治。還有一些手術的講解。最讓安安印象深刻的就是腦部手術的講解。要知道軍醫很少能碰到需要進行腦部手術的時候,但一旦碰到了就是大問題。
軍區總院可不像安安團裡那小小的衛生所,要練習手術技能只能用兔子。這兒練習用的可是真人的遺體。雖然做不到每人分到一具遺體。但每三人可以有一具遺體進行實驗練習。
安安雖然已經給人做過手術了,甚至還做過切除闌尾,開胸取子彈這樣的手術。可在第一次面對用人類遺體做練習時,整個人還是有些接受不能。即使帶著口罩,鼻間還是充斥著福爾馬林的味道。在專家講解的時候,安安的注意力在學習上,還沒什麼反應。自己練習時,跟安安一組的是隻比她大一兩歲的兩個女兵。兩人也不太敢下手,還是安安先在心裡默默的為死者致敬默哀了一會兒。拿起手術刀的雙手相當的穩,下刀看不出一絲凝滯。那位專家楊敏對安安非常滿意。
可從太平間出來後,安安還是跑到衛生間吐了個稀裡嘩啦的。不過這樣做的不只她一個人,所以沒有被人嘲笑。
☆、31
時間在安安認真的學習中悄悄溜走。1976年7月6日,z總司令去世了。整個國家的人民再一次陷入哀傷之中。在出殯那天,軍區總院的培訓班停課,所有人去了街上送了這位元帥最後一程。
七月的首都驕陽似火,安安擠在人群中,沒有一人抱怨天熱。每一個人都飽含著熱淚,手裡拿著白花,橫幅目送著靈車走遠。
整個七月,人們都處於哀傷之中。安安的心情低落,但學習的時候越加認真。有時候,安安還會結閤中醫術對某些問題提出令人眼前一亮的建議。總院的專家們很喜歡這個勤奮努力,又有天分的姑娘。給他們講課的楊淑敏是外科手術專家。今年已經五十歲了,依然堅守在手術臺上。她對安安說:“小陳同志啊,你有天分,也肯努力。不過你要是去軍醫大學系統的學習一下,對於你以後的醫術提高有很大的幫助。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出推薦信。”
安安很感激這位老教授的好意,笑著說:“楊教授,我也有這個打算。只是我們團的情況想必您也聽項瑩老師說過。目前我們團就我一個軍醫能上手術臺。雖然其他團也有軍醫,可各自防區不一樣。若真遇到緊急情況,其他團的軍醫根本來不及支援。所以,在沒有軍醫來我們那兒的情況下,我是不打算考慮其他的。說實話,若不是這次培訓到九月底就結束了,我都只能抱憾缺席。我們那兒到了十月河水上凍,邊境就開始頻發沖突了。”
楊淑敏嘆了口氣,拍了拍安安的肩膀,欣慰地說:“你是個好同志。能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責任,並勇於承擔。我們總說為人民服務,到艱苦的地方去。可是有選擇的時候,人們總會選擇對自己更好的。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應該明白如果你去了軍醫大學出來後,就有更好的前途在等著你。可你抵制住了誘惑,忠於初心。這一點,很多老同志都做不到。這樣吧,如果有一天,你們團條件允許了,你來找我。我親自送你去軍醫大學。”
安安感激的說:“謝謝您了,楊教授。”項瑩在知道這件事後,也為安安高興不已。
在7月28日的淩晨,熟睡的安安被一陣猛烈的晃動驚醒。經歷過2008年大地震的安安立刻意識到這是地震了。安安立刻從床上跳起來,跑到旁邊房間。懷孕三個月的項瑩此時正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安安立刻上前扶起項瑩。兩人穿好衣服,安安直接發揮她的力大的特點,將項瑩公主抱,跑下了樓。
大院的操場上已經聚集了許多人。安安將項瑩抱到項家人和史家人那邊。兩家人從剛剛就聚在一起。安安看著哭泣著的小石頭和許多哭著的孩子。這兒除了老人和孩子,就只有警衛員是年輕男性。
那些老將軍此刻倒是鎮定,指揮著警衛員幫那些軍嫂們轉移到安全地帶。安安大聲地問:“有沒有人受傷,我是醫生,需要看診地請喊我一聲。”
好在這裡不是震中,雖搖晃的厲害,房屋卻沒有倒塌,有幾人被家裡高處的小物件砸中,只是一點淤青。倒是許多孩子們嚇得夠嗆。
安安對項瑩說:“老師,這裡晃動得這麼厲害,想必震中地帶更加嚴重。我現在去總院,若是要去救援我就跟著去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項老爺子和史老爺子正準備去軍部,商量救援的事情。一聽安安的話,眼中閃過贊賞。項愛國說:“雖然這裡離總院很近,但還是要走二十分鐘。救人如救火,這樣,老史,我搭你的車去軍部。小張,你開車送小陳同志去總院那邊後再來軍部吧。”
安安也知道這時候情況緊急,也不矯情,道了聲謝,就跟著小張跑去了停車場。
三分鐘後,安安到了軍區總院。安安這會想起來,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不就是發生在今年嗎?只是以前安安並不記得是發生在哪一一個具體時間。想到這次地震死亡了許多人,安安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軍區總院這邊燈火輝煌。許多人都在忙碌著。安安找到院長,他正跟楊教授說著話。安安向兩人行了一個軍禮:“院長,楊教授,我想參加救援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