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人一陣忙活,終於在下午5點鐘的時候將餃子送到了食堂。然後所有人回來收拾了宿舍,又換上了嶄新的軍裝,然後去了食堂。
說是要全團大聯歡,一個食堂可坐不下那麼多人。最後還是分營來聯歡的。三個班的女兵,按班級分到三個營。三班正好分到一營,安安正好跟自己的二哥在一個營裡面過年。
先是營長伍輝講了話,然後一群人開始幫著煮餃子,分餃子。這裡地處邊境,條件艱苦來隨軍的家屬不多。一營居然一個都沒有。可能是因為一營那些達到隨軍條件的幹部都是光棍兒的原因。一群大老爺們中間夾雜著十個女兵,開始樂呵呵的吃餃子。
吃完了餃子,大家說開始表演吧。這下子就讓安安大開眼界了。真是高手在民間哪。什麼山東快板,天津大鼓。說唱都是極為有韻味兒的。還有人上場表演了武術,贏得了滿堂彩。
輪到三班的女兵,王春花和洪秀秀上去唱了一出誰說女子不如男。兩人本來就又高又壯,臉又黑。嗓門一亮,動作一做。下面的人就一陣大笑。安安坐在自家二哥身邊,嚇得直往他懷裡撲,肚子都笑疼了。<101nove.的三個妹子,一段兒沙家浜,唱得是有板有眼,贏得了滿堂彩。輪到東北的四個妹子,辦成了兩對夫妻在上面唱了一出大過年。下面的兵大多都來自東北。於是也跟著哼唱起來。最後直接變成了大合唱。
這時候團長跟政委過來拜年了,看著大家這麼歡樂,也跟著呵呵的笑。等到四個女兵下臺,團長和政委在上面說了一些吉祥話又鼓舞了一下士氣。然後就坐在下面不走了。
大家見團長跟政委都坐在這,就有些放不開了。高明便說:“我說小陳醫生,我好像沒看見你表演啊,你也來一個唄。”
團長一說,下面的人跟著就起鬨:“來一個,來一個。”
安安有些無奈,她真不知道這個年代有什麼流行歌可以唱。但她真的就只會唱流行歌呀。可是都到這份上了,安安決定蘇一把,將她上輩子唯一記得的一首軍中民謠唱了出來。
安安在心裡默默的對這首歌的作詞作曲,說了聲對不起。便輕輕地唱起了這首相逢是首歌。
這首歌簡單易學,歌詞朗朗上口。唱到後面就變成了大合唱。
“相逢是首歌同行是你和我
心兒是年輕的太陽真誠也活潑
你曾對我說相逢是首歌
分別是明天的路思念是生命的火
相逢是首歌歌手是你和我
心兒是永遠的琴絃堅定也執著
心兒是永遠的琴絃堅定也執著”
最後政委還表揚安安,說這首歌寫得好,唱得好。安安又不能說什麼,只能厚著臉皮接受了表揚。可心裡她的確還是覺得不好受。這真的是在剽竊別人的成果啊。安安決定以後都不要再這麼做了。
聯歡晚會一直持續到晚上12點。大家互道新年好,然後回了宿舍。安安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這是她來到這個年代,這麼多年以來,第一個沒有跟家人在一起的年。可也是第一個過得如此歡樂,如此有意義的年。
☆、18.春來
剛剛過完除夕,大年初一也只休了半天假,整個團部又進入了訓練戰備狀態。在新年的時候,安安與班裡的女兵們許下了共同進步的願望。所以在大年初一的下午,三班的女兵們就開始了新的學習生涯。
衛生所裡,臨時騰出來的教室,安安正在給大家講解基礎醫學知識。並且教她們練習打結。安安給每一個人發了一根火柴棍兒。讓她們就在這根火柴棍兒上打結。要求打結的時候不拖動火柴棍,並且每一個結都要打好。
安安一邊示範一邊說:“你們先不要注意速度,慢慢來。每一個結都要打好。等你們熟練了,速度就會慢慢的提起來。”
安安在教室裡走來走去,看著每一個人手下的結。並且不時的指點一番:“劉翠花,不要急躁,不要把火柴棍扯動。你想想,如果你給人縫合的時候用這個力道,人的皮肉都會被你扯下來的。別把你們練習的物件看成火柴棍兒,都想象成是人的傷口。要存著一顆敬畏的心。”
班裡的女兵們一邊聽她的教導,一邊仔細的低頭打結。黃軍醫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就笑著離開了。
項瑩回到京都,經常翻看安安交給她的那一本中醫書。而她身處京都,這裡又是資訊最新最快的地方。一有新的醫學書刊,她必定會給安安郵寄一份。安安每次收到資料都會和黃軍醫一起討論,研究。有不懂的,還會寫信給項瑩進行詢問。項瑩也會盡力的回答她的問題,有不懂的也會問總院的醫師。項瑩有不懂的中醫方面的問題也會寫信問安安。兩人之間有來有往的學術交流,讓兩人的醫術都有了極大的飛躍。
大東北的春天總是來得比較晚。可是春天到底是來了。俗話說得好,下雪不冷化雪冷,如今雪化了,一群人凍得直哆嗦。安安趕緊聯系食堂給團裡計程車兵熬姜湯。在河裡的冰完全化盡前,邊境上又有幾次沖突。三班的女兵們都跟著上了戰場。沒有了項瑩,安安只能親自上陣給大家做心理疏導。她也沒學過什麼心理學,只能拿自己的親身體驗做例子,跟每一個人談心,好在大家都不是玻璃心的人,過了一週,大家都緩過來了。長得文靜秀氣的吳霞還愛上了射擊,說以後有機會還要上戰場殺敵。這讓安安懷疑自己的疏導是不是失敗了,讓她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安安為此還專門請教了黃軍醫。黃軍醫笑著說:“你呀,明顯是關心則亂。那吳霞平時訓練就喜歡射擊和格鬥。說明她本身就是熱血的人。上過戰場,跨過了心裡的那道坎,她渴望戰鬥也不稀奇。這並不表明她有嗜血的傾向。很多戰士都有這種心理,但他們退伍後也沒有什麼問題。你如果還擔心,就慢慢觀察就是了。”經過黃軍醫的開解,安安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等河上的冰全部化了,他們團所駐守的防區算是進入了休整期。沒有了冰,對面的老毛子就只能從陸地那邊越境了。當然也不是沒有游泳過來的,不過那都是夏天的時候,而且這種情況很少。至於陸地方面的沖突,是其他團的事情。可是就算是沖突少發期,他們還是沒有放鬆訓練。隨著天氣的變暖,他們的訓練也越重。
春天是萬物複蘇的季節,卻也是容易鬧饑荒的時候。光靠供給的部隊,每一個人都沒法吃飽。沒有戰事,安安帶著衛生所的女兵們一起上山挖野菜,幫食堂多找一些食物。對此團裡的領導並不反對,只要工作訓練沒有耽擱,他們對衛生所的兵的行動向來是不會管的太緊的。雖然如今衛生所最高階別是黃軍醫,但如今真正管理著衛生所的卻是陳安安。黃軍醫如今年歲大了,身體的暗傷總是折磨著他。若不是安安還不能獨當一面,他都準備今年就退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