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依斐順著閻己指的地方看過去,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老婆,但是多了個智障女兒的錯覺。為了自己的未來幸福生活,祁依斐將書本合上塞到身後,認真的捧著閻己的臉,在對方的嘴唇上輕輕吻了吻道:“寶貝,我覺得你以後最好少去圖書館,我怕有一天我會對人類社會文學界産生什麼不可化解的誤會。”
閻己被祁依斐突如其來的吻和柔和的聲線震得腦袋發蒙,傻兮兮的舔了舔嘴唇,盯著祁依斐溫柔的雙眼將臉湊了上去,鮮紅的雙唇輕輕的碰觸到對方的薄唇上,軟軟的有些尼古丁混雜檸檬的味道。
祁依斐沒想到敵方會主動出擊,動了動身子將對方壓在沙發靠背上,決心深入誘敵,舌尖碰觸到對方嘴唇的時候,可以感覺道閻己的輕微顫動,並未有什麼費力,便啟開鑽了進去。
正當祁依斐覺得一切都恰到好處的時候,顧途的聲音再次響起:“注意點影響啊,這裡還有未成年兒童!”
顧途並非有意打擾這養母和後爹,從小便是閻己和祁依斐將自己帶大的,閻己看上去漫不經心,但是對於自己妖生的規劃實則十分嚴格,而陸青竹則在他的妖生中擔當慈父的角色。千年來,顧途看著閻己漫不經心的在人間尋找著所謂的“對的人”都無功而返,顧途從未見過閻己對這些離去的人有過一絲多餘的情感,他以為最後閻己會和陸青竹在一起,至少還是如同以前一樣的一起生活,直至死亡。當祁依斐出現在他們生活中的時候,尤其是那日閻己要求顧途接納祁依斐的時候,他就知道,以前的生活將不會再有。總會有一個要面臨離去,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但是私心裡總是想著該離去的應該是那個人。
顧途在廚房的時候側頭看到陸青竹僵直站在門口的背影,便已經猜到客廳中正在發生的事情,率先開口打破了一室的安靜。顧途佯裝不知的重新做回客廳對面的沙發上,像是一盞千萬瓦的環繞式立體燈泡,照的一切姦情蕩然無存。
“咳,在下週簡映瑤的案子需要你去出庭做個證啊!”祁依斐看了眼還在持續發蒙的閻己,伸手擦拭了一下對方被吻得鮮紅的嘴唇,看著對方難得露出一點人類戀愛少女氣息的模樣愛不釋手的將對方攬過來塞進懷裡。
“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放開我媽!”顧途撈起茶幾上的手機一邊點開經典連連看,一邊斜睨著眼睛看向祁依斐涼涼道。
“......”狼崽子還能不能愉快做父子了?
而此刻廚房裡面蘇澈一言難盡的看著拿著青菜呆站在水池邊的陸青竹,沉默了半晌才將這鬼擠開,三把五把的將一籃子青菜洗個幹淨,擦了擦濕漉漉的雙手道:“我們要不要也去做個交易?我做鬼做的太累了,哥。”
“嗯?”
“應該是祁依斐了。”蘇澈低著頭從蒸鍋裡取出清蒸鱸魚,悶聲道。
“嗯。”
“我現將菜端出去,你把廚房收拾一下,也出來吃飯吧。”蘇澈沒有在說什麼,端著菜便出去了。
從廚房的視窗看出去,剛好可以看到點滴的星空,夜色如墨,院內一片沉寂,閻己最愛的香樟樹已經變成光禿禿的一片,也許過幾日便會長出嫩綠的新芽,從香樟樹上飄落的枯黃樹葉,陸青竹從來沒有將它們清掃掉,都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腐化在泥土之中。香樟樹下的石桌上擺著的綠竹茶具是當年陸青竹和閻己一起去南海那邊帶回來的,竹子是閻己挑的,她說這顆竹子年頭久卻難道秀氣,陸青竹便將這些雕刻成了一套最原始簡單的茶具。在這一刻看過去,這套舊茶具好像真的已經老舊的不能使用了。
鎖魂鈴,鎖的是人這一生最刻苦銘心的執,是你曾經放棄卻又放不下的心上執。那日陽光大好,紅綢金線的繡球,我怎麼沒有接住它?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幾天一直晚上睡前喝500毫升檸檬蜂蜜水,今天早上起床感覺自己真的有變白白!興奮,激動,我要做一個字型發光的夜明珠了
☆、鈴聲入耳
這些日子雨雪一直下個不停,週末這天難得天空放晴,太陽從厚厚的白雲層裡露出一小半,在湛藍色的天空中暈開一道明亮的光圈。昨晚和閻己確定好下午回父母那邊住一夜,上午去商場買一些見面禮,也同天氣一樣難得在休息天裡起來了個大早。祁依斐認真的洗漱完後,光著身子在衣櫃前挑挑揀揀,偏古銅色的肌膚坦蕩蕩的呈在空氣中,畫面頓時變得略微香豔,只可惜沒有這裡毫無看客。
祁依斐這邊剛剛將千挑萬選的羊毛襯衫套在身上,那邊的電話就急哄哄的響了起來。
“喂,媽,我在穿衣服呢!......下午四點左右應該能到......嗯,自己開車......閻己說要給你買點東西......不花錢......好好,我知道了......”
祁依斐慌慌張張的將電話結束通話,重新開始在鏡中打量著自己,白色的羊毛襯衫搭配黑色的羊毛大衣,既勾勒出腰身又盡顯腿長,祁依斐自戀的對著鏡子中的人點點頭後用手推了推略微長長了些的小板寸頭,深感真正的帥哥就是敢於嘗試板寸這種經典難駕馭的發型。一些騷包走位整理完成,祁依斐這次抓起桌子上的鑰匙驅車趕去陸宅混個早飯外加接閻己。
閻己今日也難得起了個大早,將自己練就千萬年的懶床神功先收入後宮,等待日後開發。但她沒有祁依斐那麼多的小心思,簡單收拾完自己後,就拿著手機坐在飄窗臺上低頭認真搜尋著“與婆婆見面的正確開啟方式”,多半都是無用的垃圾網頁,閻己不由埋怨祁依斐沒收了她的人生之書——《和惡婆婆相處的100招》。
祁依斐趕到陸宅的時候,陸青竹依舊穿著那件亙古不變的青色長衫坐在枝葉凋零的香樟樹下喝著茶,只是那茶具則換成了一套棗紅色陶瓷套組。
“老陸,早啊!”祁依斐身材高挑長的劍眉星目,看上去十分成熟大氣,由於兩顆小虎牙的緣故笑起來卻盡顯青春洋溢,宛若剛剛成年的大學生。
“你也早啊,今日是借她去你家是麼?”陸青竹和祁依斐說不上熟絡,因為閻己的原因自己也一度只與他淺交,只有這樣才能給自己造就出這個人只是我們生命中一個過客的錯覺。杯子裡的綠茶在冬天裡總是涼的特別的快,前一秒還冒著熱氣,後一秒變冰涼徹骨。陸青竹看著這樣的祁依斐,突然覺得這個人真的能配的上閻己,帶著他走進人的世界。
“嗯,我媽從上次我說漏嘴後就一直吵著要將閻己帶回去瞧瞧。”祁依斐有些尷尬,淺淡的說了兩句。
“她應該還沒有起床,要不要和我喝杯茶?”陸青竹說著便端起茶壺給空置的杯子添了些茶水,燙熱杯子後,將水倒入茶座內。
“好啊。”祁依斐不是傻子,他知道陸青竹要與自己說些事情,只是猜不出對方的意欲什麼,邁著大長腿坐到了陸青竹對角的石椅上。因為今日的風騷打扮,祁依斐只穿了一條黑色的棉褲,這一下坐在冰冷的石凳上一股透心涼從股間升騰到全身。許是表情太過鬼畜,引得常年淺笑的陸青竹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石凳是我從閣裡搬過來的,本身就寒氣重,這幾日接連雨雪更是冰冷刺骨,我瞧著你穿的也不多,是涼了一些,要不我去屋內給你拿個墊子吧。”
“不用,我哥大男人還怕這個!我今天主要是想要風度,哈哈......”祁依斐心想早知道有這一遭肯定得穿上個秋褲。
“嘗嘗,這個今年閣裡冬日雪茶,入口清冷,但是口感十分好的。”陸青竹給剛才溫熱過得杯子中倒了點茶水持著鑷子夾了過去。
“我們這邊的茶水你能喝麼?總是來你這裡蹭吃還蹭喝的。”
“可以喝,只是嘗不出什麼滋味。”陸青竹聞了聞自己杯中的茶香後,輕搖頭道,“我曾經也以為你只會是一個過客,現在想來是我考慮太多了。”
“......”祁依斐不知道此刻應該回複對方什麼,只得端著茶杯將杯中的綠茶一飲而盡。
“閻己說,你是第一個真正毫無戒心接納她是妖的人。”陸青竹淺笑著雙眼無焦的看著前方的香樟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