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持道:“自然是系的越高越好。”
蔚兒墊著腳,艱難地拉低一個樟樹枝,才將紅繩放在樹枝上,還沒來得及系,卻一個沒站穩,身子顫了一下,手離了那枝好不容易被自己拉下來的樹枝。
紅繩也從樹枝上飄飄揚揚掉落在地,正好落在住持腳邊。
那女住持彎腰替她撿起,自然那紅繩上的字也落入她眼中。
這不禁讓蔚兒暗自腹誹,哪有偷看別人願望的道理嘛。
住持又將紅繩遞給蔚兒,蔚兒接過,再次笨手笨腳地開始系,只聽見那女主持在自己背後道:“女施主可真是心懷天下,以往來此的女施主不是為自己求好姻緣,便是求夫求子平安喜樂,大多為自己私心,第一次瞧見有人寫希望天下太平,河清海晏的。”
待蔚兒將繩子繫了上去,才轉頭笑道:“誰說我不是為了私心,因為他心中是如此想的,所以我便替他將此願許了。”
只因他還懷抱著冥頑的熱忱去愛著這山河天下,所以我便與他一起愛了。
蔚兒剛說完,便從剛才那道狹小的道路裡傳來一陣男聲:“住持不必擔心。”
蔚兒聽出來是誰,故而不去看,那女住持好奇看去,正見夏侯羨雙手負於背後,緩步走過來。
看來剛剛所談一切,全叫他聽了去!
“施主好。”
“住持好。”夏侯羨回禮,又笑道:“住持有所不知,這位姑娘既然要愛這山河天下,做個無私之人,那我便做個私心之人,一生只為她許願祈福。”
女住持看了看夏侯羨,又轉頭看了看蔚兒,心中大概也明白了七八分,不再多言,從那一摞子紅繩子裡抽出一條交給夏侯羨。
夏侯羨拿起筆墨,往上“唰唰”寫了幾行字,蔚兒奪過來瞧了幾眼,只見上頭滿滿寫道:“一願吾妻吃有所飽,二願吾妻穿有所暖,三願吾妻愛有所主。”
蔚兒看了佯裝生氣,“哼”了一聲轉頭不再理他。
半晌,也沒見他來哄自己。
正當她心中有所納悶,忽然感覺腰間一緊,夏侯羨從背後一把抱住她,不斷聞著她發絲上沾染的香氣,最終將下巴抵在她肩頭,微啞著聲在她耳畔輕語:
“謝謝你還肯與我一同再愛這山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