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因聽聞訊息早趕到了晏子途的身邊。
“拂因,你帶人在皇宮裡找,務必在天亮之前將她找回,切記勿要驚動了其他人,現在天黑,她也不識路,想必跑不遠。”晏子途的眼裡閃過些許疑惑,這個女人,怪不得能讓夏侯羨這樣的人惦記,膽子竟如此大!
“是!”拂因應聲離去。
蔚兒跑至一假山後,氣喘籲籲,一手扶著山石,一手撫著因劇烈運動而下起伏的胸口,原本素淨的臉漲得通紅。
“嘩——嘩”
遠處傳來一陣陣長劍劃破空氣的聲音,聽這聲音,有時鏗鏘有力,有時輕柔緩慢,劍術極有章法。
蔚兒噤了聲,不敢貿然前行,躲在假山後準備從反方向逃走,剛邁出一步,便驚覺不對,再反應過來,已有一把劍直抵自己的喉。
蔚兒緊閉了眼,半天不敢睜開,只聽得耳邊響起一個極溫潤的聲音,且很熟悉:“你是誰?何故在宮如賊一般!”
蔚兒睜圓那雙眼望著面前的人,既是這宮裡的,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於是冷聲道:“賊?呵!你們南楚將我抓了來,可不是要逼著我當賊嘛!”
“三公主?”眼前人收起劍,滿臉驚訝:“你如何會出現在這裡?”
“你是……”蔚兒愣了半天才想起他:“你是晏子修!哼,你原是那個卑鄙之徒的弟弟啊。”
“卑鄙之徒?”晏子修不解:“兄長他……”
還沒說完,被蔚兒打斷:“有些事來不及與你說,我問你,你可否能保我一條命?”
晏子修收起眼裡的驚訝,取而代之的是急迫與擔憂:“你怎麼了,到底有什麼事?”
蔚兒長嘆了一聲,故意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真是說來話長……”剛抬首,便看見遠處有幾個黑影,四處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些什麼東西,忙止了聲,拉住晏子修的衣袖:“來不及與你說了,反正是你那個好哥哥把我騙至這裡來的,今夜若你不救我,那我真的沒命了!”
“你隨我來。”晏子修不再過問,只是將劍收入劍鞘,反手拉起蔚兒往前跑去。
蔚兒跟著他的腳步,踩著夜色,也不知往哪裡,只覺得前面這人定不會害自己。
兩人來至一殿前,晏子修推開殿門,直往殿內走去。
那門後本睡著一個小廝,聽見腳步聲連忙驚醒:“二殿下。”
“松霧,把門關好。”晏子修不曾回頭,匆匆拉著蔚兒踏進室內。
松霧一覺剛睡醒,迷迷糊糊看著自家殿下拉著一姑娘,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狠狠揉了揉自己雙眼,定睛再看了幾遍,確定是個姑娘後,才回頭去關門。
蔚兒隨他入屋後,一把將手從他手掙脫出來:“這是哪?”
晏子修她被勒紅的手腕有些自責:“這是我的寢室,剛剛,未弄疼你。”
“不曾。”蔚兒連忙搖首,“這裡……你哥哥會發現嗎?”
晏子修嘆了口氣,抓住她的肩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兄長怎麼會將你抓至此?”
“他以夏侯羨的名義將我從西岐騙到這裡,想利用我的身份去對付西岐與北燕。”
蔚兒一句話剛落地,便聽見門外忽然響起“咚咚”敲門聲。
“誰呀?”松霧剛被吵醒了一次,現在剛躺下,又要去開門,難免心不爽。
蔚兒聽見敲門聲後,心跳忽漏了一拍,這個時候,多半是晏子途的人找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