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次陳岸遭罵的時候是她最痛快的時候。
出了校門,風有些大,肖晚把圍巾往脖子上多繞了一圈。
她依然選擇走路回家,這樣可以讓她思考很多事情。
經過一家奶茶店她進去買了一杯熱可可,然後一邊走一邊小口小口地吸著。
氣溫很低,心裡很暖。
走著走著,前面迎來了一群嬉笑打鬧的男女。
肖晚其實一眼就看見了陳岸,但她下意識的假裝在看旁邊的小攤販,同時把圍巾往上扯了扯。
“哎,岸哥,是肖晚。”何超帥低聲在陳岸耳邊說道。
陳岸今晚喝得有些多了,他眯了眯眼睛朝前看去,那個裹得像個球一樣的可不就是肖晚麼。
鄧雯也看見了肖晚,不過見她那樣好像沒打算和陳岸他們打招呼。
心中各種複雜情緒一上來,加上喝了點酒壯了壯膽,她上前一步便挽住了陳岸的手臂。
肖晚餘光瞟到了,她低頭吸了口熱可可,然後稍稍加快了步伐。
就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一隻手伸過來拽住了她的胳膊。
本來看著肖晚都要默默地走過了,鄧雯突然就被陳岸狠狠地甩開了手。
“等等。”他聲音沙啞,盯著肖晚的頭頂道。
何超帥和徐七毛對視一眼,心想要不要幫岸哥清空場地啊,現在是咋回事兒啊,他們到底還有沒有戲啊。
沒等他們想出個結果,便聽見陳岸說話了:“你們先走吧。”
於是何超帥拉過一旁愣著的鄧雯,同徐七毛招呼著其他人一起離開了。
走了兩步他又回頭朝肖晚喊了句,“肖晚,岸哥估計喝多了,你擔待著點兒啊。”
一陣風吹過,有幾縷發絲貼上了肖晚的臉,癢癢的,她動了動手想去拂開。
可是右手拿著奶茶,左手被陳岸抓著,她一動就被抓得更緊了。
“陳岸,你放手。”肖晚低聲說。
“我不,你看看你,你只會對我說這幾句話,”陳岸眉睫低垂,有點大舌頭:“陳岸,你放手,你走開,你閉嘴,你……你什麼的,可多了,你能不能說些其他的。”
肖晚覺得陳岸是真的醉了。
她不能跟一個大腦無法正常運轉的人講道理。
於是她準備抬起右手隨便把臉上的頭發給弄開。
但剛有動作就被陳岸制止了,他說,“我來。”然後輕輕地把被風吹得亂跑的頭發給肖晚別在耳後,動作溫柔,完了還抱怨:“也不知道留長發來幹嘛,剪成像我這樣的多省事兒,而且還帥氣。”
肖晚:“……”我不想跟你比帥。
“陳岸,我要回家了,你怎麼走?”她不知道陳岸能不能自己回去,剛才就應該讓何超帥他們留下的。
陳岸偏頭想了想,一本正經:“肖晚,你不要和我說話,我還在生氣呢。”說完表情又有一絲委屈。
肖晚:“……”我忍。
“你為什麼要生氣?”這也是她想問的。
“誰讓你這麼不在意我,不想和我呆一塊兒,看見我來了就要走,我告訴你,”陳岸拉著她往前走,“喜歡我的人可多了,我看上你是你的榮幸知道不?”
他的步子有些飄,但大致走的是直線,“可是我都不喜歡她們,我只喜歡你,比喜歡遊戲還要喜歡。”聲音低沉沙啞,有些字句說得不是很清晰,可是在這冬日的夜裡卻給人一種神奇的溫暖。
肖晚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
她看了眼前面的路,只用走兩個路口就到她家小區了,可是陳岸要怎麼辦?
他還在往前走,也不放開她的手。
“陳岸,你的家在哪兒?我給你叫輛車送你回去好不好?”她仰頭看著他,瞳仁黑亮,有細碎的光。
一聽這話陳岸停下了腳步,呼了口氣,那酒味兒刺得肖晚難受,他不滿地嚷嚷道:“肖同學,你還趕我走,我都說了我生氣了,你怎麼都不哄哄我啊?”
說實話,肖晚真的想把他說的話給錄下來,等他清醒了之後讓他聽聽,九中扛把子喝醉後原來是這個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