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陳岸忍住了去摸耳垂的手,沒人看見那裡正泛著淡淡的紅色。
終於來到醫務室。
陳岸一邊說明瞭來意一邊把肖晚放在椅子上,穿著白大褂的李醫生先是從鏡片裡看了眼他,然後掀起肖晚的褲腿,剛才被砸到的地方已經有些腫了。
看得陳岸想打人。
李醫生拿著棉簽蘸了點藥水塗抹肖晚的傷口,藥水滲進面板裡,有點刺痛,她的腿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
“不是我說,您能不能輕點兒啊?”陳岸一直盯著肖晚的腿,眉頭微皺。
“這皮兒都破了哪會有不疼的,我說你們這些同學啊,老是冒冒失失,總得吃點苦頭。”李醫生見怪不怪道,同時撒了點粉末狀的藥物,接著用紗布包紮好。
“行了,你們走吧,記得不要沾水,”說著轉身拿起水杯,“三天後就可以把紗布拆了,這樣好得快。”
肖晚說了聲謝謝。
陳岸仔細觀察了一下肖晚受傷的地方,見包紮得挺好的,也隨口說:“謝了啊。”
李醫生擺擺手。
出了醫務室,陳岸剛搭上肖晚的肩膀,就被她一手拂開了。
“陳岸,我可以自己走的。”肖晚沒看他,語氣生硬。
“肖同學,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陳岸誇張地說道。
肖晚:“……”算了,陳岸就這德行。
“謝謝你。”她試著走了兩步,其實不怎麼疼了。
陳岸見肖晚都不看他,於是低頭去尋找她的視線,似笑非笑道:“喂,還在生氣啊?”
一開始肖晚沒明白過來,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蹭地變了,“你變態。”她覺得陳岸就是故意的,如果他不提的話,她勉強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勾了勾唇,陳岸從善如流:“嗯,我變態。”總有一天老子要更變態給你看看:)。
肖晚聽了轉身就走,雖然她今天挺感謝陳岸帶她來醫務室,可是她之所以受傷他也有間接責任吧,而且他居然親了她,盡管只是額頭,但那裡也只有家人才親過好不。
她好傷心,同時還有點煩躁。
“肖晚,你確定真的不要我幫忙?”看著肖晚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陳岸好意問道。
沒人回應。
嘖了嘖,陳岸抬手擼了把頭發,這才發現手臂有點痠痛,麼的,剛才抱著肖晚的時候完全沒感覺啊。
低聲笑了笑,又胡亂揉揉,懷裡彷彿還殘留著一抹馨香。
然後他跑了兩步,跟上了前面那道身影。
———
這兩天肖晚的腿已經快痊癒了,破皮的地方結了痂,有些發癢,但她不敢去撓,萬一留了疤就不好了。
肖爸爸知道她的腿受了傷,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支膏藥,說塗了可以防止留疤,她一直在用,畢竟沒有哪個女孩子希望自己腿上有瑕疵。
上次和陳岸從醫務室回來的時候,已經上完一節課了。周圓圓擔心得很,拉著她問了好多問題。後來幾天她都是和肖晚一起出校門,看著她上了車後才離去。
這讓肖晚很是感動。
那天陳岸被班主任叫去了辦公室,應該是因為他和別人在班裡打架的事。
之後學校還作了通報批評,說如果再有下次,一定嚴懲不貸。
但是對於陳岸他們來說,這都不是事兒。哪次學校不是這樣說的?可他不是依舊好好在17班待著麼。
所以說有個金主爸爸是很重要的。
不過該解決的事還是得解決,陳岸放出話說要給劉天好看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那天在場的同學都看得清楚明白,陳岸當時是真的發火了,如果不是椅子扔偏了,就算把劉天砸破頭,陳岸也是幹得出來的。
誰都知道他喜歡肖晚,護著還來不及,怎麼會讓別人傷著,這口氣忍不了。
劉天看著圍在他身邊的幾個人,心裡很苦逼。他知道陳岸很會打架,可是沒想到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看來以前他都沒有用盡全力。
那天在17班教室裡,本以為可以逞逞威風,最終不但丟了面子,還落了一臉傷。後來實在是失去了理智隨手向陳岸扔了把椅子,卻砸到了一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