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被驢踢了是不是,我t是那種會為了挽留朋友而打算出賣……”那兩個他不好意思說出口,硬生生地改了,“遷就的人?”
“你居然不相信我喜歡你,你簡直就是巨無霸大蠢豬!你居然把我想得那麼壞那麼沒下限!”
邵執被一句句責罵攻擊得百口莫辯,任何言語只化作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輕聲,“我沒有……”
沈則安切了一聲,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指著他的心髒,每說一字都要戳一下,彷彿是要將這句話深深刻進他的心裡,“那你剛剛那句什麼意思?”
“你為什麼老是迴避告訴家長這件事?”
“你為什麼留長發?你別和我說是懶,誰信你的鬼話。”
“你為什麼和我親密的時候總是在關燈後,為什麼不讓我幫你?”
“你說話啊,為什麼又不狡辯了?”
他想起看到情書和草稿紙時那為十六歲少年心疼的情緒,唾棄自己在無形中給予了邵執那麼多傷害,這股心疼又在發現謊言真相時愈演愈烈,混著不可思議和茫然,讓他疼到心跳抽搐,演變成一種無名的怒火。
又像是在痛恨自己的遲鈍,到如今才發現他的不對勁,沈則安真的覺得自己很差勁,他早該發現的……
罵累了的沈則安將頭抵在他的懷裡,抽泣聲不止:
“我才沒那麼大好人,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是因為我喜歡你,沒有別的原因。”
“你……怎麼就不相信呢?”
“邵執……”
“我不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我只喜歡你。你還不相信……”
男人一遍又一遍的質問,就像是一遍又一遍在他心底加深記憶,一點點穩固他的信任城牆。
他像一個孤兒院內從沒得到過擁抱的孩童,對於人生中的第一個擁抱産生了迷茫與無措,以至於分不清此刻該做出怎樣的回應。
邵執低頭看向懷裡的人,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頭頂的發旋以及他抽泣時發絲的振動。
眼眶分泌出生理鹽水,順著眼尾的褐痣滑落,他哽咽呢喃:“對不起……”
“對不起沒用。”沈則安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淚,嘴上說著沒用免談卻預設著某人把紙張貼到自己鼻子上,然後用力一擤。
“你好好給我反省一下應該說些什麼吧。”使用完某人沈則安用力一推從他胸前脫身,正準備離開突然意識到這是他自己的房間,然後一個轉身,“你,回家!”
又指了指那堆衣服,“衣服留下。”
氣死了,和小學生鬧掰一樣,還搞分家。
沈則安覺得他今晚沒被邵執氣死都算好的了。
男人微微張嘴,像是有話要說,見他這副逐客的模樣便將話硬生生地嚥了回去,他輕嘆了一聲,“我回去看看有沒有冰袋,或者給你弄點冷毛巾敷眼睛,等會兒記得開窗取。”
沈則安眨了眨酸澀的眼,現在就算不照鏡子他都知道有多紅,明天肯定要腫,他哼了一聲,“誰要你家的毛巾!”
“那用你家的?”
用他家的肯定一出門就會被他爸媽發現,到時候又要一團亂,“算了,你快點弄!”
終於把邵執請出去的沈則安十分鐘後收到了他的訊息,他開窗,除了毛巾還有一瓶溫牛奶安放在自己的窗臺上。
走的時候沈則安還是沒鬆口,以至於兩人的狀態被沈維楨他們發現了異常,他偷偷把沈則安拉到一邊,“你倆怎麼回事?”